叠翠应声说是,一一去问了旬月春芍几个大丫鬟。

赵妨锦本来心气不顺,看着赵妨玉不慌不忙的样,明明比她还小三四岁,怎么这样老成?

“你身子怎么样?母亲给得燕窝有没有好好喝?”

赵妨玉一直在调养,身子是自己的,调养好了没有坏处。只是不知道是之前落水的原因还是什么,调养起来就是很慢。

“养着呢,就是慢了些,药和燕窝都吃着,府医开了药膳方子,一天天吃的我嘴里发苦。”

赵妨锦抿唇一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点灯熬油的看书,哪有你这样,考科举也没有你这样用功的。”

赵妨锦一直觉得大哥二哥读书辛苦,结果是大哥二哥身体康健,赵妨玉这个小孩子却年纪轻轻亏了身体。

“也没有这样快的,这才几日?”

蕉庐近湖,湿气有些重,药膳中还有不少除湿的药材,赵妨玉吃的头皮发麻。

“说起来,言真姐姐一直没有来信?”

赵妨玉疑惑道:“按言真姐姐的性子,应当不会拒绝,恐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孟言真和赵妨锦好的和亲姐妹一般,不会突然伤了感情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就算是有,也应该是小女儿家闹情绪。

赵妨锦也是这样想的,托腮发愁道:“我也知道,回给我的帖子根本不是言真姐姐写的,上面还带着一股香料味,十有八九是那个孟二!”

赵妨玉对孟二两个字过敏,一听人提起就要竖汗毛。

赵妨锦接着托腮道:“言真姐姐要入宫,往后没人压她,她可不是要称王称霸?骨子称一称没有二两重的玩意儿,也就是言真姐姐现下顾不得她,否则哪里轮得到她来大办及笄宴?”

赵妨玉不解,就算是孟言真入宫,礼国公府又怎会轮到让一个庶出的孟云湘代表孟家进入贵族社交圈子的地步?

赵妨玉想到什么说什么,自然问出来,谁料对面赵妨锦冷笑一声,讽刺之意不言而喻:“还不是礼国公府有一位被猪油糊了头的老太太,不知道被孟云湘灌的什么迷魂汤,在老家宗祠,悄悄将孟云湘记上族谱,还记在姨妈名下!”

天!这是什么闹剧?当婆母的瞒着儿媳将庶女记在嫡母名下……

“那姨妈如今……”

孟云湘本是孟云俏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是往日孟云湘总嫌弃孟云俏蠢笨,不和她一处,没想到这一回都被驱逐回老家了还能折腾出这样的麻烦。

不告知京城的人爹娘父母,悄悄蛊惑老太太,让老太太将她记在礼国公当家主母名下……抛弃了原来的生她养她一场的姨娘和妹妹,如今是彻底要和礼国公府的大夫人唱反调了?

赵妨玉没见过孟云湘几回,但无不被她的行为震撼。

“她及笄宴上,吃的喝的你都留心一些,当初是因着她暗害你还栽赃推诿,才被赶回的老家,想来心中要记恨你的。”

赵妨锦并不担心自己:“孟云湘此人,最识时务,你对她有利时她便极尽讨好,做小伏低这些都不过是家常,一旦叫她抓住你的把柄,她立刻就能落井下石,恨不能将你砸死了事。”

“毒蛇一样,柔弱无骨,最是阴毒。”

赵妨玉点点头,想的确是礼国公府的大夫人。

“姨母难道就这样忍了?”

赵妨锦摇头:“且等着,她以为自己讨好姨母十几年,此时借助老太太成为嫡女,尚有当初孝顺时的情分在,姨母哪里是好性儿的软包子?”

“有的她苦头吃。”

“她立身不正,多行不义,你不必可怜她,礼国公府庶出的姑娘,有几个没领受过她的磋磨?钝刀子割肉一般,就连你那个好友孟云俏,也是一次次记吃不记打的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