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前史,大抵是要逼着周擎鹤休妻,再逼赵家将我除名。一点点剥去我的依仗,再用天下悠悠众口,以及你们所立下的规矩,逼我自戕?”
“乱世之下,不想着大梁社稷,江山百姓,却盯着我以一介女流身份入住朝堂,我的诸般功绩你们看不见,听不得,却要逼我回去相夫教子……何其可笑!”
赵妨玉缓缓站起身,当着众臣子的面,走到周擎鹤身前。
龙椅很大,大的两个人坐下也绰绰有余。
“今日,天不劈我,便是老天也同意我坐这龙椅!”
底下已经有守旧的官员要站起来以头抢地,有人血溅当场,也有人喊得雷声大雨点小。
赵妨玉坐下了。
周擎鹤扶着她坐下。
“一国之母,抚育百姓,凭何不能坐。”
“我混账事做的多了,不差这一件,真要劈,也先劈了我再说。”
周擎鹤出声,底下还夹杂着老臣的呐喊。
有人昏倒,有人流血,反而是最初站出来参赵妨玉的那人,已经呆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犬吠之辈,于国无用,于家无望。所谓的报国之志不过是掺杂私心伪饰出来的空话。”
“真有那一腔热血,把你们的刀尖对准外族,大梁四面皆敌,不怕你们寻不见。”
“不敢上战场,便老老实实在后方坐着,等今日往后,百姓与后人的唾骂,日日夜夜回荡在你们耳边,你们才能知晓,这世道能人为主。”
“至于太子……”
“到底是我与周擎鹤活不过明日,还是诸位大人,想要演一出幼童登基的大戏?”
“区区稚童,也配上文德殿?”
赵妨玉一席话,几乎将整个朝堂都骂了进去。
御书房里,一堆人跟着收拾烂摊子。
“其实也不算烂摊子。本也不清白的人家,弄得好是朝廷上下为之一清,弄不好……你可真就是妖后祸国了。”
崔子敏知道赵妨玉胆子大,但是没想过她胆子这么大。
用自己的名声做赌注……
“今日一战,你也该名垂青史了。”
周擎鹤在边上批奏折边笑:“正好,她是祸国妖后,我是无能昏君,就是史书上也找不出比我们两个更相配的。”
赵妨玉蹬了他一脚:“批你的奏折。”
周擎鹤笑笑,挪过来一碗甜汤:“垫垫肚子,万一饿坏了,可没人能赔我一个随手砸出几百万两银子的皇后娘娘。”
番外 崔抚x大娘子
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是通家之好。
崔抚幼年时,时常往返于清河,陇西两地。
他喜欢陇西的狂风,也喜欢清河的雅俊。
但天下万般风采,比不过他的心上人。
他心悦李书清这件事,说不出口,也不能宣之于口。就像暗夜里悄悄破土,攀行的蝉。
十几年潜藏暗土,有朝一日破土而出,也不过须臾光景。
陇西的明珠,不是随随便便便能摘回家的。
年幼时的崔抚想破天也想不明白,他珍之重之的人,竟然会主动远嫁京城。
那时的崔抚年少轻狂,觉得一腔孤勇能捅破天,能感动所有人来成全他们。
所以他单枪匹马去了陇西,在她待嫁时,冲去了她的院门前。
她说,他来早了,喜糖还没做好。
“我不是来吃喜糖的。”
李书清站在院子里,并不曾出来,两个人隔着一层院门,好像什么都清楚,也好像什么都不清楚。
“我知道。”
“一定要去京城吗?”崔抚想问,一定要去京城吗?京城有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