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得了吩咐,加紧审理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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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子弟在朝中从前并不得重用,如今各奔前程,有的人反而犹豫起来。
“这异族多少年来就悍勇无比,否则边防军哪里需要镇守多年?如今举族来犯,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咱们就这样慌慌张张过去迎敌,怕不是要被打成狗脑子!”
边上有人擂了他一拳头:“异族来犯,不出去迎敌,难不成要龟缩一隅?”
那人不敢说话,但背地里却偷偷瞪了擂他的人,往后走去。
形形色色的大小官员奔赴边疆,粮草断断续续的供应。
异族来犯不算难捱,难捱的是粮草不足,中间还有层层克扣。
边关的局势是好是坏,粮草不足带来的致命之处就在于,打了胜仗,也不敢追出城去,歼灭异族,否则粮草不足,城中守军不够,百姓便危在旦夕。
异族像是也知晓这些信息,攻城攻的出其不备,打一套就走,闹得百姓和边防军都不得安宁。
这就好比,刚从茅厕吃饱了钻出来的苍蝇,嗡嗡嗡围着你飞,绕着你恶心,打它更恶心。
这些寒门弟子到了边疆,有些有血性的上了战场,没有血性的,便想尽法子投靠世家,钻营着如何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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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粮草还算充裕,如今倒不必担心什么。”
“除了沈家,一些新贵,不讲究的也能从城中征集些粮草,只是世家的粮草即便送出去,也未必能送到,运粮官斩了就斩了,粮没到,饿死的是千千万万的将士。”
运粮官运送粮草,粮草并未送到,按责论罪,是要被斩首的。
只是运粮官死就死了,粮食没到,要挨饿的是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
京中人多番转圜,为的就是让户部拿出粮草供应边疆,但粮草拿出来,又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被截停,逼得人不得不重新派人前来护送,一个护送不到位,这批粮草就到不了边疆。
再要户部拿出来,户部便要哭穷。
总归就是这里有难处,那里也有难处,哪里都是难处。
赵妨玉和周擎鹤人坐在家里,心都在外面,赵妨玉先从江南调了一批粮草,悄悄入陇西,再有就是大娘子这类出嫁女,则光明正大的往边疆运输粮草。
粮草一点点往边疆去,有的会被截走,有的则不会。
“皇帝的本意就是要世家精锐死在战场上,他怎会觉得,他出了招,旁人就一定要接?”
赵妨玉其实不明白,皇帝怎会如此天真,难道觉得到了如此关头,世家还会守着所谓的名声,将精锐一个不留,送往沙场?
“大抵人老糊涂了。”
周擎鹤在研究自己的水道,如今京城通往金陵的最大水道,被他的帮派占据着,凡是粮草出去,他都不拦着,但若是遇见回头的粮草,他也不动手,只给周围的小帮派报信,自有那等胆子大的,发一笔意外之财。
皇帝的招数不难破解,只不过是防着锦衣卫的耳目,但若不管不顾,那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们。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皇帝派不出来粮草,还不准人出去借么?”
边防借粮,朝廷买单。
究其根本,也是朝廷的粮没有送到位。
从前皇帝的私信还能用想要个好名声来解释和揣度,但如今为了削减世家的发展,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堪称蠢货中的蠢货!
周擎鹤倒是能理解一些。
“他脑子一直不好,从前有人拦着,如今年纪大了,拦不住了而已。”
皇帝不是从第一天开始就疯癫的,他是一直疯癫,从前有太傅拦着,后面太傅死了有钱江平这类太监近臣迂回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