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不语,缓缓抬手,

嫩白的手掌缓缓张开,从里面掉出来一块并不名贵的玉牌。

普通的豆种,雕工也不出众,拿出去可能都买不到二两银子。

“该我问裴大人,裴大人此番回京,是想做什么?”

锦衣卫千千万,赵妨玉才不信,三皇子与郑家有本事掠杀从陈州到京都这一路上所有的锦衣卫。

能从锦衣卫里找几个心智软弱的,威逼利诱,让人反水,已经是这两家怂包唯一的本事。

裴严要是身上真带了东西回来,那必然是走了什么其他的,悬壁不知道的门路。

“大人若是听话,自然有青云路给大人走。”

“大人若是不愿,北镇抚司指挥使,自然也在下头等着大人。”

黑夜之中,赵妨玉那双眼睛格外的亮。

亮的裴严都有一瞬恍惚。

怎么会有女人胆子这么大?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杀害北镇抚司指挥使,挟持南镇抚司指挥使……

说她想谋朝篡位都是轻的。

赵妨玉将那块玉牌收起来,眼神静静落在裴严身上。

“大人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爱开玩笑。”

“大人从前在宫中帮过我,我自然也不会如对北镇抚司的大人那样对您。”

“我这个人知恩图报,就是不知大人,讲不讲义气,是要自己的兄弟,还要是陛下的登云梯。”

第344章 买你五年

“这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是裴严的父亲送给裴德的节礼,那年端午,他父亲得了块玉,品质一般,索性亲自动手给家里的小辈每人雕块福牌。

大概是福气都给小辈了,忘记给自己留些,不到年底,裴严父亲就死于非命。

“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裴德。”

“当初在锦衣卫,他才是最先救你之人。”

赵妨玉曾在宫中做女官,后面又在皇帝跟前做了奉茶宫女,自然知道裴德是他的软肋

一根暴露在皇帝面前的软肋。

裴严自诩识人方面有些本事。

他知道赵妨玉多半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你我的交情,有事相求,用不上如此。”

赵妨玉不语,低低笑了一声。

“求人办事?”

赵妨玉洞悉了裴严那点小心思。

该求人的,可不是她。

玉牌被赵妨玉收了回去。

“我这个人,一向贪生怕死,不仅要活,还要活的好。”

她真的怕死,穿越至今,她都在努力地活下去。

她努力的在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她活的好好的,她不想死。

“已至穷途末路,生死面前,大人还要与我打官腔么?”

“做了那样久的好人,为了我这条命,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裴严直直盯着赵妨玉,似乎在辨别她话语里的真假。

赵妨玉的变化太大,大的裴严不敢认。

记忆里,她一直都是宫中时的模样,柔柔弱弱,似乎人人可欺,偏生又有一股永不言弃的韧劲,叫人无法轻易摧折。

在御前时,她谨慎,识趣,知进退。

如今,她亲身入局,参与了谋杀北镇抚司指挥使,又派人不远千里,几路人围追堵截,将他拦截在城外。

他以为的,海棠花一样无害的赵妨玉,心狠起来,当真是什么都能做。

“你要什么?”

赵妨玉变化太大,大到裴严不相信赵妨玉为了一个陈州证词,能将他绑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