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天生的倒霉蛋,这样的事儿有人想栽到他头上不奇怪,鬼神之说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更谈不上什么证据,就是写恶心人的手段。
但如今的周擎鹤偏生经不起,只能想法子避一避。
按理来说,若是晚两日回来也好,偏生回来的巧,如今再出城装作从未归来的模样,怕是来不及。
周擎鹤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赵妨玉放下筷子,唤来醒枝掌灯。
殷红的唇轻轻张合,远不是话本子说的那样小别胜新婚的浓情蜜意,但周擎鹤听了就是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舒坦:
“王爷偶然回京,路过贫民所,见贫民所百姓生存艰难,下车亲自帮百姓修建民房,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赵妨玉从里间挑了一件浅色的新衣裳,叫周擎鹤带着。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陛下是君父,总不会罔顾民意。”
两人对视一眼,赵妨玉率先挪开视线,伸手将周擎鹤头上发冠弄松散些:“这一冠,可值百金,今年户部换人,如今当家做主的,是五皇子的舅父。”
周擎鹤脑子里多是赵妨玉替他捋发的手,以及两人陡然拉近的距离,许多时日不见,他总觉得赵妨玉似乎又张开一些,越发秾艳,宛如一株叫冰雪封存的旷世奇花,美的惊心动魄,又冷的人心神俱裂。
下一刻,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望过来,冰雪消融,周擎鹤又觉得一切都是错觉,只能愣愣的回个好。
他呆的有些不合时宜,赵妨玉只当他是一路上冻傻了没缓过劲儿来,伸手拧了拧他的耳垂,叫他醒醒神:“都记住了?”
耳垂上的力气不大,周擎鹤不觉得疼,只觉得心底像是生出来一个泉眼,一股一股的往外喷蜜:“晓得了,你在家再用些,我明日再回来。”
赵妨玉嗯了一声:“今晚不回来?”
不过是救灾,哪里用得上一日?
周擎鹤抱着外衣临走前留下一句:“今晚上我去老四那儿凑活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