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事都光明正大,不曾隐瞒,她动静那样大,又怎么可能隐瞒的住?

之前锦衣卫三不五时的上门,赵妨玉为防显眼,不曾处置春芍,等事情一平,便当即将春芍处置干净。

如今早不是适合钓鱼的环境了。

可惜,也不曾钓上来什么。

好在如今也算是借着北镇抚司之死将笼络权贵做生意一事,合情合理放到明面上。

“那侍卫怎么安排的?”

大夫人对此事知道的不多,之前人多眼杂不好细问,现在四下无人,便小声询问起后续。

赵妨玉扶着大夫人,大夫人也牵着她的手,两人在院子里缓缓散步。

“原先是想要他捏造个伤势出来,在路上耽搁些时日,延缓回到边疆,没成想,江南那里有人会做人皮面具,悬壁时常去江南,江南暗处,他的人皮面具都是常年备好的,等他过了锦衣卫的盘查,便换人装作他的模样往边境去,悬壁则改头换面去陈州。”

这一来一回,时日耽搁不少,大夫人总担心此事会超出预想。

“人定胜天,若是不能,我也尽力了。”

“与他夫妻一场,能做到这一步,我也算仁至义尽。”

冒着杀头的风险,以身入局,将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谋杀于城外。

她也算对得起周擎鹤这几年来的真心相待。

大夫人缓缓呼出一口郁气,也对赵妨玉交了个底。

“今年京中愈发乱了,我想着,等你的宴办完,便让你父亲趁此离去。”

此事大夫人不是今日才有的想法,赵悯山昏聩的愈发过分,大夫人暗中让陶姨娘加重了药量。

如今赵悯山已经瘫在床上,连门都出不去了。

他最后两日大抵是有些察觉,想要出门寻个医者,结果出门前被陶姨娘发觉,哄去了她的院子,一碗蒙汗药下去,又将剩下的药粉合水搓成丸子,一股脑都灌了下去……

营造成马上风的模样,人当天晚上醒来时,便已经成了眼斜嘴歪,不能动弹的废人。

大抵是因为一次性吃的太多,如今连耳朵也不大好使。

陶姨娘自请戴罪立功,日日在外院照顾赵悯山,将人照顾的半个月瘦了一圈。

大夫人养猪狗一般,养着赵悯山,想的便是若等哪一日这世道当真乱起来,便是把孩子们都喊回家中守孝才好,也好过叫人抓住,反而成了旁人拿捏赵妨玉与大夫人的把柄。

朝中纷纷扰扰,如若当真叫皇帝将此事栽赃到周擎鹤身上,赵家必然要受到牵连。

轻则削去官职,重则家门挂丧。

官职哪里有人来的重要?

真到了那一步,做个平头百姓总好过在朝中,被人落井下石,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惦记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头上的祸事。

只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赵妨玉还要办一场大宴,这大宴关乎是着李家将来战事之中,是否被皇帝拿捏着命门。

所以大夫人才多留了赵悯山几日。

“王家与卢家,不必担心。”

赵妨玉诧异回头:“娘亲?”

迎面一阵风,大夫人替赵妨玉拢了拢身上的褙子。

“不打紧,不过是联络联络闺中之时的手帕交。”

说着,伸手拨弄起赵妨玉垂落下来的耳坠子,阳绿的翡翠许多人都不爱戴,觉得老气,压不住。

但赵妨玉这样白皙的肤色,戴着一汪水般的翡翠耳坠,只会更添明媚。

“你娘亲在闺中时,也是极负盛名的姑娘,知己遍地都是,哪里会因为嫁人生子便不联络了?”

相识是因为家族,相知是因为对彼此性情以及人品的肯定,手帕交,不是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