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吃药,身上发寒,赵妨玉扯了扯身上掉落的披肩,红唇微启:“给她置办一副好些的棺椁,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埋了。”

小丫头将赵妨玉的吩咐记住,缓缓退了下去。

春芍这样的,原本也就是扔乱葬岗的命,王妃肯给花银子给置办棺椁,那必然是还记得些情分的。

醒枝拉住了要离开的小丫鬟,一脸肃穆道:“春芍纵然是带罪之身,但总归陪伴过王妃许久,棺椁一事,不可懈怠,叫我知道了你们不上心,吃油水,别怪我禀明王妃,将你们都发落出去。”

“你们可没有春芍姐姐在王妃面前的体面。”

小丫鬟立刻收起了心中的小九九,老老实实道:“是,醒枝姐姐。”

醒枝等看人走了,这才安下心来,重新站回原处。

春芍有罪,但她与春芍相识一场,春芍于醒枝,当真是一位不求回报的好姐姐。

如今,她能为春芍做的,也不过是保证她的尸身不被亵渎,她的棺椁,不被人贪墨,拿木头片子糊弄对付。

院子里,赵妨玉乍然之间听见大夫人唤她还有一瞬恍惚,待反应过来后才放下书起身缓缓行至大夫人身旁。

大夫人手里擒着一枝盛开的白色牡丹,花瓣边缘缓缓向叶片底部缓缓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艳粉。

仿佛雪玉生了精魂,一点一点,长出血肉般。

花蕊处恰到好处的嫩黄色,清冷之中又压下了粉色的娇嫩,便显得这牡丹也有了些清贵的味道。

赵妨玉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无袖褙子,内里一件对襟的窗花纹长袖,与这牡丹,正是相宜。

“都处置好了?”

赵妨玉理了理额前散落的碎发,波澜不惊:“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