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事是个天阉,娶不着媳妇,恰好园子里事多,他姐姐调出犯了错灌下哑药,但长相秀丽的春芍,恰好春芍第一回出花房,遇见的便是这位杨管事……
如今的春芍站在一边,面上一派宠辱不惊的模样,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有在瞧见赵妨玉望过来时,才对着赵妨玉猛然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她用了大力气,也不怕磕出脑浆子,鲜红的血登时顺着额头流下来,滴滴答答砸在面前的青石板上。
她蘸着自己的血,在石板上写道:他要娶奴,奴不愿。
仆役们自从春芍开始写字的那一刻起,看向她的眼神便不由带上几分羡慕与尊敬。
奴仆的生命大部分都在奔波忙碌,读书识字那是只有体面富庶人家的少爷小姐们才会的东西。
春芍竟然会写字……
其实赵妨玉身边的丫鬟个个都能读会写,毕竟手上账目众多,大字不识实在耽误差事。
人一旦会写字,想要拦住她的嘴,只有死才是正道。
否则即便是即便是削成人彘,也有透露消息之法。
赵妨玉的本意是,将春芍养在花房,如同当初的赵妨兰一般,将她安置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顺带拿她钓鱼,看能不能钓出来些什么。
没想到,钓出来的竟是自家管事之间的龌龊!
“她们可曾逼你?”
春芍点头,继续写到:杨管事,意图不轨。
春芍见过赵妨玉怎么处置赵妨兰,自然也知道赵妨玉留着她的意思,好在她还活着,只是不如曾经体面,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花房累一些,苦一些,但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冬日还有烧不完的炭火,不算苦差事,就是打着让她老死在里面的主意。
春芍自知这已经耗尽了她与赵妨玉最后的主仆情分,平日里谨小慎微,从不踏出花房一步。
结果今日杨管事将她强硬的调出花房,她还以为是拿她钓鱼,谁知道半道上遇见一个对她色眯眯的采买管事。
春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外乎这些人看她落魄了,想来作践她。
但时至今日,她也不知赵妨玉会不会为她做主。
赵妨玉的眼神在女管事与杨管事身上赚了一圈,从账册堆里,找出了采买的账册。
上面东西记录无误,也都是市价,看是看不出名堂,这东西得去查实物。
洒扫婆子将大厨房里今日刚采买回来的新鲜素菜拿回来一看,除去供给正院与外院的伙食,其他都差了一大截,蔫巴巴的,远不如正院的那些水灵。
主仆菜肴两套标准,这是常事,但菜品都是一道买的,账册上也是一道记录,这中间的差价,便是进了杨家的肚子。
水至清则无鱼,赵妨玉平日里抓大放小,对于一定金额以下的贪污,并不会太过苛责。
但杨家姐弟,姐姐打王府果树的果子出去卖钱,弟弟偷府里下人的伙食费,另外还有娘老子在马房侍奉,偶尔还会克扣一些马房伙食里草料豆子带回去。
“鹤王府,倒是养了一家子貔貅。”
春芍在一边长跪不起,杨管事姐弟也瑟瑟发抖的跪在一处。
边上都是侍卫,仆役们大气也不敢喘。
赵妨玉从人群之中,将杨妈妈的副手调出来:“杨妈妈的摊子你能不能接?”
第288章 鱼翅熊掌【大修】
崔雪言人如其名,如霜似雪,面如覆霜,气质幽寒,又并非拒人于千里外的生人勿近,如寒玉一般,光洁莹润,叫人不敢亵玩。
崔雪言略领先赵妨玉半身,偶尔见了什么,便与赵妨玉说些典故,或是家中人的趣事。
若是寻常好友,这般行事自然无可指摘,但两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