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她至深,可会难过?而父皇又可还记得当初与母妃情浓时,不愿母妃离身半刻。”

皇帝与丽妃当年着实有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候,比如今的孟言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独宠后宫。

得宠到整个后宫,每一个人都在暗中谋划,如何如何将他的母妃拉下马。

当初有多爱慕,如今便有多厌憎。

皇帝疑心他母妃孕期流落在外,失了贞洁,恨不能她死,又不愿她当真去死。

他要看她浑浑噩噩的活着,整日痴痴傻傻的在宫中等待着一位永远等不到的夫君。

皇帝站在原地,眼神在这荒芜的宫殿之中转了一圈,素云殿肉眼可见的清贫,与冷宫相比,也只胜在一个干净。

这样的地方,周擎鹤与丽妃住了十几年。

可还不够。

皇帝对三皇子是怒其不争,对周擎鹤,便是恨其活着。

他不愿周擎鹤死去,要他活着受辱,无法反抗,如猪狗一般,事事为他左右,半点不由己身。

周擎鹤从皇帝推搡丽妃时,便额角青筋鼓动,指尖分明不曾蓄甲,也戳得掌心软肉鲜血淋漓 。

他脑海里一字一句都是赵妨玉曾说过的,错不在我……

错不在我……

“父皇若当真不喜儿臣,便放儿臣离去吧。”

就算是做山野村夫,也好过如此处处不由人,被钳制,被迁怒。

周擎鹤并非哀莫大于心死,而是觉得这皇宫与三皇子一般,烂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