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鹤与赵妨玉想的差不多,只是她手里没有这样多的人,所以做不到这样的规模。

祥云帮是一直活动在江南水域上的老帮派,原先只是不入流,做些打家劫舍的活计,后来趁着水灾,便在水域上做起了正经营生。

如今已经算是彻底洗白,是 江南水运船帮数一数二的存在。

周擎鹤见赵妨玉修长如柳叶的眉尾轻轻一挑,心里的满足之感无法言语。

他是男人,总不能让赵妨玉事事都替他筹谋。

“另外,水运航道上,翔腾帮也是我的人。”

周擎鹤将赵妨玉带去自己的书房,在赵妨玉越发清澈的目光中,缓缓开启暗格,将其中两块异形的令牌取出来,放入赵妨玉的掌心。

金属的冰凉质感让人下意识泛出一层鸡皮疙瘩。

有些沉手的重量在赵妨玉眼中完全不是负担!

真是瞌睡了来枕头。

要什么来什么。

赵妨玉将两块令牌放回暗格,对周擎鹤道:“先放你这儿。”

周擎鹤信得过她,她自然也信得过周擎鹤。

周擎鹤眼眸含笑,目光柔和到有些黏腻,仿佛掺了什么粘稠的蜜糖,还未触碰,便已经拉出细密的糖丝。

赵妨玉面颊发热,快步回到自己的书房,继续噼里啪啦的打算盘。

周擎鹤没有阻拦,看着赵妨玉娇娇俏俏的离开,发髻间的步摇一摇一晃,宛如小猫的尾巴,一下一下,晃的人心缭乱。

有了人手,赵妨玉问周擎鹤要一份祥云帮与翔腾帮的人员表单。

这东西周擎鹤手头没有,只能告诉赵妨玉一个具体的数字,赵妨玉先计算着,周擎鹤发出信去,叫祥云帮在替十四州送货时,掺一份表单进来。

地宫不是小工程,换做皇家地宫,光是一个便要建造数年,还要大兴土木。

但赵妨玉要的地宫远不比太过华丽,与其说是地宫,不如说是一个大些的密室。

这个地宫存在的意义,就是囤积粮草物资,建造起来相对简单快捷。

赵妨玉在舆图上挑位置。

地宫里的物资肯定是要大批大批进入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装作这些物资出海去了。

旁人也不会细究去处。

但出海需要经过市舶司,这一关又过不去。

赵妨玉化整为零,又有些太慢了。

周擎鹤见赵妨玉想的认真,去边上放下一扇纱帘,转身出去找武师傅加练。

两人各忙各的,每日里相处的一时半刻,也不再如同初初成婚时难熬。

·

没等赵妨玉解决如何将物资运入地宫,崔家在朝堂上又干了一件大事。

周擎鹤得到些许风声的当夜,皇宫之中缓缓行出一辆马车,无声无息到了三皇子府,接上三皇子后,缓缓进入暗夜之中的皇宫。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崔子敏送上来的折子,心中火气大盛。

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仍旧不死心的盯着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心中的期望没有实现,上面的东西越看,越是叫人难过。

三皇子一进来便跪在御书房的地板上,有一层地毯铺着,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熬。

但最难熬的还是御书房之中几欲起火的紧张局势。

皇帝一言不发,偶尔看向三皇子的眼神阴冷而充满怒火,他一动不动,三皇子便吓得不敢动弹。

御前的人早已知道内情,站在边上恨不得隐形,小全子如今已经升任,跟在钱江平身后。

方尔清也成了新的姑姑,捧着茶盏留在殿门处的阴影中。

御书房里只有香炉里飘出的袅袅青烟是活动的。袅袅白烟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