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一半出息,是不是……就不会活成这样了?”

赵妨玉只觉面上一凉,一看,原是自己的眼泪落在了赵妨云面上,和她的眼泪混在一处,缓缓落进锦被上的花纹中。

赵妨玉将孩子抱到一边,将赵妨云拿来信物的那块玉佩,缓缓放入宝姐儿的襁褓之中。

“并非如此,赵家的五姑娘,于庸常之中,携微芒不朽。”

“你不是不聪明……你只是,还没长大。”

赵妨云今年连十八岁都不到,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但这样小的孩子,已经做了母亲,经历了那样多不好的事。

赵妨云只是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活出自己的模样,便被人折断枯萎了。

她再不好,但她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女儿。

她并非不好,错处,也从不在她身上。

赵妨云听完笑了两声,她以为,赵妨玉该是讨厌她的,毕竟她不聪明,小时候还总仗势欺人,一件一件算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竟然还有那样多顽劣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她是姨娘口中,最乖巧,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四姐姐,往后,你便是宝儿的干娘,有你在,我方能……安心。”

她并非不放心大夫人,她是不放心赵悯山。

赵悯山当日能以宋姨娘威胁她回到宋家,焉知来日不会用宋姨娘威胁宝儿?

赵妨玉,已经是她能为自己的孩子找到的,最牢固的靠山。

赵妨云其实还有一个物件,她缓缓从自己的脖颈上,摘下来一块鱼形玉佩,大概是人之将死,脑海中走马灯一样将她短短一生都过了一遍。

这玉佩她常年贴身佩戴,本是一对,另一半远在千里之外,如今拿出来还带着赵妨云的体温。

显然是她的爱物。

她抬眸,看向赵妨玉的眼神满是歉意:“若是哪一日,二姐姐回来了……四姐姐帮我带一句,就告诉她,小五后悔了……小五……”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床尾的小姑娘被吓得哇呀一声叫出来,赵妨玉只感到握住她的手一紧,再之后,便全然失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