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大度，女人要宽和，对待子女要一视同仁……

谁都知道这是场面话，可谁又都被这些场面话束缚着。

赵妨玉缓缓在大夫人的怀里蹭了蹭，嗅闻着大夫人身上好闻的香味，语气有一丝微微哽咽：

“我也不知道，我有时会觉得，我该这样做，有时又觉得，我不该如此咄咄逼人。那是一条命……”

大夫人在等，等赵妨玉说完，但话未尽，先等到了赵妨玉的眼泪。

礼哥儿被崔妈妈抱走，屋子里只有大夫人与赵妨玉两个。

大夫人缓缓将赵妨玉拉起来，纤长白细的手指指向赵悯山书院的方向：“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来，你父亲似乎变了许多？”

赵妨玉红着鼻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不过在大夫人和善的笑容下，赵妨玉脑海之中突然有了了一个堪称惊悚的念头……

不……不能吧……

啊？！

到底她和大夫人，谁才是真古代人啊！

大夫人替赵妨玉擦了擦面上的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有近忧，何不解决？”

“这下可还难过？”

第217章 道阻且长【修】

赵妨玉干脆利落的摇头。

赵悯山死了她比谁都高兴，要不是怕大夫人害怕，她早就寻摸机会自己动手了。

这样冷血的男人只会踩着妻女的骨血往上爬，死了还安全些，不至于为了些不知所谓的事害了家人子女。

赵妨玉原先还以为自己给大夫人的药她不会用，没想到大夫人比她想的还要厉害些。

从时间上推断，可能是在她入宫时便已经开始下药了？

毕竟好像是从入宫后，赵悯山才渐渐有了变化？甚至在信中叫她替他周旋？

若是她幼年时，赵悯山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

“娘亲是何时起的这个念头？”

赵妨玉不知道赵悯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让大夫人狠下心肠对他下药。

她记得自己送的药，药效与这情况有些不同，况且她在家的时日不多，对赵悯山变化并没有多少实感，毕竟不过一两顿饭的功夫，也看不出名堂。

但连大哥大嫂都没看出端倪……那这药就是水磨工夫。

大夫人将赵妨玉带回原处坐下，一下一下轻轻拍扶着她的后背：“你父亲年岁大了，时常想一出是一出，为了回到朝中，时常琢磨些没边际的念头。”

“当初你在宫中，他还动过将妨云与妨墨定出去的念头，先叫妨云嫁过去给人做妾室，等妨墨年纪到了，再嫁过去为人正妻这等荒唐至极的念头……”

“当时我便知晓，这一遭是留不住了。”

赵妨云与赵妨墨差着好几岁，赵妨玉咋舌于赵悯山的冷血。

也培育赵悯山的狗胆。

他难道以为陇西李氏的女儿，能让他随意处置？糟践到这等地步？

赵妨玉从前不知，如今知晓了，也体谅大夫人出手的动机，赵妨墨是大夫人的老来女，平日里她们几个当姐姐的都疼的不行，赵悯山竟然想将她嫁给上峰作交易？还要先搭进去一个妨云？

谁家的爹做得出来这种事？

大夫人抿了口茶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父亲年轻时，一帆风顺，得上峰赏识，所以不曾钻研这些歪门邪道，如今此路不通，便琢磨起那些见不得人的路子来，没得糟蹋了家里好好的姑娘。”

大夫人对赵悯山早已没有多少感情了，多年夫妻，到最后都只剩下良心，赵悯山没有良心，她也没必要守着那不值钱的玩意儿为赵家当牛做马。

“宋姨娘寻死觅活求来的亲事，我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