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赵妨玉与赵知怀见得便少了,了解的不如小时候多,尤其是入朝之后,赵知怀更是将当年还勤勤恳恳做官的赵悯山学了个十成十,喜怒不形于色,比木头人还木头人。

梅循音缓缓摇头,道并不是。

“只是从前从没想过,我还能有这一番际遇。”

赵妨玉抱着一只狸奴,缓缓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家中生出的事端,怪不到嫂嫂身上。”

梅循音又代赵知怀私下里谢了赵妨玉,说着当初赵妨玉喜欢吃无尽夏那荷塘里养出来的嫩菱角。

“昨日办宴,捞出来许多螃蟹,平日里吃用的不多,长得又大又肥,你带些回去做粥吃。”

赵妨玉眯着眼说好,点了素惹跟人去拿。

一头乌黑的发丝梳成慵懒的随云髻,面上还带着暖风吹出的淡淡红晕,十足十的小姑娘模样。谁也想不到,这样猫儿似的小丫头,竟然不声不响,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梅循音有些胆寒,对待赵妨玉的态度越发谨慎,赵妨玉察觉的出,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抱着狸奴一下一下的摸,说着府里的事,不多时,梅循音便走了。

“嫂嫂胆子有些小。”

大夫人对崔妈妈相视一笑,竟是没想到赵妨玉对梅循音的评价是这样:“你当谁都是你这般胆大心细?且等她缓些日子把。”

赵妨玉哼哼娇笑两下,抱着怀里的猫儿掂了掂,果然沉沉的。

“娘亲~”

崔妈妈收到了赵妨玉的指示,将周围闲杂人等都屏退去,只留下赵妨玉与大夫人。

赵妨玉缓缓将早前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拿出来,直接递进大娘子的袖袋中。

“母亲自己留着防身,天长日久,连太医也瞧不出的。”

这药是南诏那边弄来的,许多原料大梁这边都没有,即便是太医,也未必能认全这其中的每一味药材,更妄论救治?

赵悯山这些年来越发的昏庸无能,人越活越过去,保不齐哪一日头脑发昏,想带着大夫人鱼死网破,也未可知。

赵妨玉最看不上的男人就是赵悯山,精致的利己主义,嘴上说的口花花,关键时刻半点忙也帮不上,还得防着他拖后腿。

大娘子面不改色,将东西往里塞了塞,转头诧异的看向已经重新躺下该吃吃该喝喝的赵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