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不是吝啬之人,转身便喊人做了周擎鹤喜欢吃的点心来。
“我想着等后面的荷塘建好了,在王府也办一场宴。”
周擎鹤也不曾问赵妨玉为何办宴,反正银子都在她手里,她想如何就如何。
“可。”
周擎鹤答应的轻快,赵妨玉便主动说起缘由:“杨家屡次犯我,也好叫她知道,我并非那样好欺负。”
这点周擎鹤是知道的,赵妨玉对于某些人,堪称睚眦必报,譬如三皇子。
“可。”
随后怕赵妨玉以为他不高兴还补了一句:“若有需要,喊我便是。”
赵妨玉对付杨家,对周擎鹤而言也有好处,互惠互利的事不好叫赵妨玉一个人冲锋陷阵。
宴饮的日子定在夏日,宋家办的辞春宴,今年的倒春寒格外厉害,这辞春宴都办了,城外草木还是青黄不接的模样。
赵妨玉偶尔会去城外的毗卢寺拜一拜,人少,禅房外种了许多柿子与枇杷,秋日去风景最好,看山雾弥漫,秋柿挂枝,人躺在禅房里暖呼呼的睡一觉,也是极放松的所在,其他时节,总不如秋日来的喜人。
没等到赵妨玉的夏日宴办出来,突然的传出了藩王入京的消息。
草原上的新王要派他的儿子与女儿来上京与大梁和谈。
“国书上云,他麝利国欲与大梁结秦晋之好,与大梁守望相助。”
赵妨玉手上忙碌,嘴巴也没闲着:“秦晋之好?边关的战事未歇,他结哪门子的秦晋之好?”
还有后面的守望相助,那说的话比人放的屁都要松些。
周擎鹤哪里不明白赵妨玉话中的意思,眉宇间的愁绪不散,换了衣衫头疼的坐在罗汉床上捏着眉心缓声道:“陛下的意思是,秦晋之好可结。”
“大梁未婚适龄皇子不少,光是嫡出的成年公便有两位。”
大梁的皇子皇女储备,堪称退可攻进可守。
皇帝孩子多,半点不心疼。
毕竟皇帝年纪大了,一个孩子和亲,能换边关安稳数年,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赵妨玉轻轻拨弄两下算盘,将手上的账册合起,转身喝了一杯浓茶提神,这是江南新送来的账簿,这是赵妨玉以香药夫君弟弟的名义开的,在苏州往陇西的路线上一连开了好几家米铺。
香药一家的卖身契都在她手上,还有香药在,不愁发生什么变故,不过是怕人察觉才落在她夫君弟弟的名下罢了。
赵妨玉的生意收入稳定,泉州那里的香露因为开通了大宗买卖的生意,生意还算不错,有的是想要钻空子的行商想要将十四州的稀奇玩意儿卖进犄角旮旯的地方。
赵妨玉甩甩手,春芍在门外瞧见了,帘外瞧见了,无声的走进来替她按摩:“来了几位王子几位公主?”
赵妨玉觉得这藩王来贺来者不善,横看竖看,这麝利都带着一股笑里藏刀的味道。
这和亲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糊弄鬼的托辞,但皇帝铁了心装糊涂,谁又敢戳破?
顶头的非要议和,底下的也没几个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公主血溅文德殿。
赵妨玉轻叹一声,只觉得要被父亲送出去和亲的公主有些可怜。
周擎鹤说的这些已经算不上秘密,国书上都有记载,传出去不过是假以时日之事。
“说是各一位,但按我的消息来看,至少随从之中还藏了一个。”
果然,赵妨玉猜的没错,贼寇之人觊觎中原,贼心如何肯死?
必然是借着朝贺的名头来摸上京布局的。
然而劲爆的消息不止一件。
周擎鹤再道:“苗疆王去世,孟言疆也要回来了。”
赵妨玉一开始还未曾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