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奇石,安静,沉稳,无可撼动。

梅循音回眸看向手中洗了两遍的翠绿槐叶,思索再三,还是多嘴说了一声:“你哥哥不好说,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声。”

“当初之事,多谢妹妹。”

纵然赵妨玉杀赵妨兰未遂,听着骇人无比,但梅循音还是要谢她。

谢她让罪魁祸首得到严惩,世家大族的规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吃亏是福,闺阁女子更是时常委屈伴酒。

这样酣畅淋漓的报复,梅循音从未想过,见过赵妨玉的大胆,便只恨动手的不是自己。

赵知怀是未来的家主,礼法面前,他说不得心里话,但梅循音可以。

赵妨玉接过槐叶入水汆熟,唇边噙笑:“如今日子都好过了,不必提那些。”

“礼哥儿长得慢,多补一补,总能好的。”

梅循音眼眶红了红,很快又隐去,一顿槐叶冷淘,吃的几个人都眉开眼笑,礼哥儿的槐叶淘是用母鸡伴着一些开胃消食的药材,并菌菇小火煨煮一夜的鸡汤煮的。

先用白水将青绿色的面条煮熟,再放进鸡汤里,一根长面连汤带水,吃的小家伙无比满足。

梅循音见状最高兴,赵妨玉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花了心思去好好调养,这些放在宫中都是皇帝的待遇,不动声色的调养一个人的身体,她跟着膳房与太医院学的极好。

就这样晃晃悠悠,礼哥儿日日在赵妨玉这里吃喝,赵妨玉带着他玩,带着他午休,两人一道坐在躺椅上吹风听芭蕉,坐在硕大的芭蕉叶阴影中看着树上结出来的樱桃果,眼神满是渴望。

周擎鹤听了悬壁送来的消息,默默在给主院又新起了个小厨房。

说小也不算小,两间屋子,赵妨玉若是当真喜欢,也能玩的尽兴。

从消息上来看,赵妨玉的经历和他也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她命好,遇到了一个心软的嫡母与嫡姐。

“殿下,夫人的父亲似乎另有打算。”

周擎鹤一个眼神过去,悬壁立刻接着道:“赵大人意图重返朝堂,如今在寻求助力,他觉着殿下这里使不上劲儿,所以……想寻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