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笑呵呵,面上一派坦荡:“之前润仪姐姐可怜咱们几个手上生冻疮,就给送了些冻伤膏使,咱们不好白拿润仪姐姐的东西,听说她炭火不够使,便自个儿凑钱给润仪姐姐买了些过来。”

方尔清哦了一声,随即左顾右盼后戳戳小全子,将自己买的那些冻伤膏递给他:“我也给你们买了,你们自个儿去分分,天寒地冻的,当值也注意些自个儿。”

然后又转过头来指着赵妨玉门前的几个小太监道:“你们还怕你润仪姐姐没炭火使?怕不是忘了人家家里是什么出身,那是多大的富贵?有银子留着自个儿花吧。”

说着,还似是当真关心小全子等人一般,小心提醒:“你们那点银子,扔在人家面前,人都不一定肯弯腰下来捡,巴巴儿的上去凑什么热闹?”

小全子皮笑肉不笑,将手里的冻伤膏又给塞了回去。

“还得谢谢尔清姐姐可怜咱们几个,只是咱们已经得了润仪姐姐的,就不好再拿尔清姐姐的东西,否则好东西都叫咱几个得了,回去太监所日子也不好过。”

说是怕回太监所被打,其实就是小全子看不上方尔清,亏他之前还觉得方尔清人好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捧高踩低,屎盆子镶金边的货色。

也就是命好,摊上了方司膳那样的亲戚,否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来御前伺候?还暗地里说他们润仪姐姐的坏话,他可都听见了!

等人一走开,小全子立刻就去赵妨玉的值房给她报信儿!

第118章 竹叶煎龙井

小全子猫在门口,逗乐似的跟赵妨玉说尔清自个儿花钱从太医院买了冻伤膏送人,但过不了几天这日子就要回暖了,谁稀罕她那几罐子冻伤膏?

赵妨玉仍旧是那副八方不动,稳如泰山的模样,手上倒水的手都不曾歪一下,嗔了小全子一眼:“不过一罐冻伤膏,也值得你们伤和气?”

“留着明年用不也是好的?”

横竖都是白得的玩意儿。

小全子摆摆手,笑的那叫一个鸡贼:“咱们自个儿又不是没月例?当谁不知道她是想和姐姐打擂台呢。”

小全子就差指天发誓,说两方大战誓死追随赵妨玉了。赵妨玉也不在乎这些,御前的口角闹不大,顶多也就是闹不出花的鸡毛蒜皮,宫女太监们之间别苗头,其实别赢了又如何?还能将她从御前赶出去?

真到了这一步,赵妨玉也不可能不由着她们。

“润仪姐姐,这几日晚间当值的时候,您自个儿当心些。”

赵妨玉知道这话不是小全子随意说的,便悄悄侧过去一些身子,低声问他是怎么了。

小全子知道这话自己其实不该说,御前的人最忌讳嘴巴不严实,但他怕赵妨玉撞到枪口上,所以才好心提点一句:“天干物燥的,我师傅嘴上都长火疖子了。”

嘴上说的是钱江平,实际上说的是陛下。

临近年关,御膳房的菜式多是浓油赤酱,即便清淡些,也少不得滋补佳品,吃上火再正常不过,钱江平又是御前的脸的太监,偶尔不凑手时试毒也是他来。

他都长了火疖子,那陛下能好得了?

赵妨玉点头表示明白,手上也将放回去的茶叶又拿回来。

这几日送茶水时,需得多备上两份。

小全子送完消息便回了太监所,不多时,尔清又满脸笑的来溜达。

“刚才我就瞧见了,你和小全子说什么呢?他笑的那个贼样儿?”

赵妨玉听出方尔清话里的试探,并不接茬:“哪有什么?不过是他说,去内侍省买炭火,得了便宜的碎炭,省些银子罢了。”

尔清从荷包里掏出来一把炒瓜子,问赵妨玉要了个小兀凳对面坐在门外。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