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药却道:“那是咱们家姑娘给三姑娘戴的酒。”这才止住了婆子的疑问。

左右人已经放进去,也不能如今再将人赶出来。

赵妨玉提灯前行,夜风呼啸而过,卷起披风,一瞬间寒冷清晰而来,仅剩的那一点犹豫,也散了个干净。

最多也不过就是个死,在这样吃人的日子里浮沉捻转,不受控,不能想,只能被迫在时代中被一点点碾碎尊严与向往。

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或许只会心寒与害怕,但她不是,她来自另一个时代,她知道无数年以后,女子也能读书,从政,也能有拒绝与自主的权利……

她知道,并且深切体会过,她一点点被这个时代裹挟,她像一只不当心闯进蚌壳的虫子,一点点被包裹,消磨,从奇形怪状渐渐变得圆润,变成众人期待的模样,无懈可击,光彩照人,价值不菲,稀缺珍贵。

她是众人期待的赵家女,唯独不是她自己。

21世纪的赵妨玉是什么样,似乎已经记不清了。

手中提灯摇曳,赵妨玉在门前停顿一瞬,缓缓叩响房门。

赵妨兰也未就寝,屋内亮着灯火。

开门后见来人是赵妨玉,禁不住冷哼一声,就要关门,却被赵妨玉先一步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