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悯山见状冷笑一声:“陇西李氏,不过如此。”

大夫人见不得人辱她母家亦反唇相讥:“李家可不曾出过这样的丑事!”

赵悯山冷哼一声,还未再说些什么,外面先传来通报声。

老太太来了。

大夫人同赵悯山从首席撤下,老太太坐在主位,看向赵悯山的眼神止不住失望。

“好好的孩子被害没了娘,你不许人哭闹,还要打压不成?”

“我与你父亲,便是这样教导你的?这便是你从书中学来的道理?”

老太太只当儿子不过是偏疼妾室,现如今看来,哪里是偏疼,这心怕是都要偏到嗓子眼儿了!

小辈们除了赵妨玉都被散个干净,只赵妨玉被老太太牵到身前:“你姨娘之事,府中不会轻放。”

赵妨玉眼泪霎时流出,再度扑进大夫人怀中哽咽。

大娘子也抱着赵妨玉一下一下拍抚后背,生怕人如当年一般哭晕过去。

老太太都出动了,赵悯山再没有眼看着不管的意思,大夫人身边的小崔妈妈,老太太身边的宋妈妈,再加上赵悯山身边的赵三海,三人一队,将小厨房整个都抄检一遍。

厨房的物证早些时日便被销毁,三人扑了一场空,便细细查起与钱姨娘饮食有关的一切。

赵妨玉亲自跟着操办了钱姨娘的丧事。另要再服丧一年,不能见喜乐,衣着也须素净。

查了半个月,查案的半个月中,赵妨玉沉默寡言,清平院的每个人都在担忧她。

赵妨锦也来劝过机会,赵妨玉顶上一朵白花,一点点靠上赵妨锦的肩。

“姐姐,我不知我该如何。”

“她是我姨娘,生我一场,平日里也不往来,经此一遭,我却觉得整个人都被劈走一半。”

“她可以是病死的,老死的,唯独……不能是被人毒杀。”

“我总觉着姨娘之死,因由在我。”

赵妨玉苦笑一声,她拿不出证据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

“若不是我年轻气盛,非要逞强,姨娘大概也不会被下毒,一辈子就安安静静的住在裁月院里。”

原著中钱姨娘没有死,一直到被灭九族时,才戚戚然以头抢地,自尽而亡,不愿受辱。

今生她穿越而来,没想到钱姨娘仍旧是不得好死。

这样一个被苦水泡了两辈子的女人,赵妨玉实在不忍她连死后都讨不回一份公道。

赵妨锦心疼,她往日那样光华四射的妹妹如今仿佛无根之木一般,惶惶然凄凄切切,犹如失家之子,满目迷惘。

她动作轻柔的摘下赵妨玉发间簪环,一点点替她梳理头发。

梳子的木齿划过头皮,慢慢的,赵妨玉也静下来,整个人又如木偶一般,乖顺的依靠着赵妨锦。

“姐姐,会不会查不出凶手?”

她怕赵悯山主动隐藏真凶,怕小娘一生等不来真相。

赵妨锦一下一下轻柔的替她按摩头皮:“不会,有娘亲在呢。”

赵妨玉一怔,瞬间泪意袭来。

是啊,娘亲在呢。

钱姨娘是原主的娘,大夫人,便是她为自己寻来的娘。

第90章 毒杀真相

侍郎府三个主事人齐齐出手,整个厨房所有的物件都被收走,所有人员单独关押审问,甚至连整个侍郎府的奴才关系网都梳理了一遍,才在几个大厨娘中确定了一个嫌疑人。

做汤水的方娘子。

方娘子在大夫人走后,做汤时用了一柄新木勺,只是没用多久,那木勺意外碎裂,被方娘子当做柴火,喊人塞进了灶膛里,死无对证。

但方娘子月余前曾出过门,经人查证后是在萝卜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