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松开怀抱,面前的女人抓着他的衣服,将他狠狠往后一推!
随即,元颂今感到身体腾空而起,危险地向着山下跌去。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女人。
那短暂坠落起飞的瞬间,他望见了母亲眼中的抱歉。
女人看着他的方向,神色复杂痛苦地说:“真的对?不起,但我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回家?……”
如果这个孩子现在?回去,很有可?能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对?这里尤为熟悉的当地人就会成群地围上来抓她。
这次被抓回去的后果她很清楚,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这个孩子回不去,起码直到天亮前,她都?是有时间逃跑的。
更何况,这是她被那个狗杂种男人强迫后生?下来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才25岁就生?了孩子的事实,更信不过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体内的罪恶基因会得到改善。
她是个卑鄙的人,骗了这个孩子的感情,但凭事实来讲,这里所有人都?该死。
她宁愿后半生?永远愧疚,也不要?拿命去赌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元颂今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他什么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母亲越来越远。
小小的身躯顺着山顶滚了下去。
第二天,满头是血的元颂今在?医院醒来,他爹当场给了他一巴掌。
也就是那巴掌,打碎了元颂今的最后一丝天真。
此后,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他放走了亲爹的媳妇儿,还差点被亲妈摔死。
所有人都?唾骂他,记恨他,提防他。
元颂今彻底成了个异类。
没了朋友,娘也跑了,亲爹喝醉了就想起来这事,气得将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打个半死。
元颂今整日鼻青脸肿,人是越发?沉默,浑浑噩噩地过着伺候元建国的日子。
……
那些棍棒落在?身上的痛楚似乎又重演了一遍,元颂今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得厉害。
他猛地坐起来,胸膛剧烈地喘气,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异动的卞生?烟立马睁开了眼,伸手揽住他的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元颂今四下看了看,发?觉这里是卞生?烟的公寓,他们两人已经交往同?居一年了,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做梦回忆起来的而已。
认清了梦境和?现实后,他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下来。
被推下山的噩梦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每次都?让他痛苦,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梦魇中,无法挣脱逃离。
见他失神发?呆,卞生?烟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元颂今。”
“嗯?”元颂今茫然地回头,“姐姐,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卞生?烟坐起来,抬手就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但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元颂今嘴角扯出?一抹很浅的笑,替她将滑落的肩带整理好?,然后来了个早安吻:“姐姐不用担心,我就是做梦,梦到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的事而已。”
“是不是又梦到车祸那次了?”卞生?烟一直记得医生?说他受了不小的惊讶,后面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会发?现他睡眠不稳,噩梦常现。
元颂今不说话,卞生?烟就默认是那样。
她摸了摸元颂今的脑袋,安抚道:“那个车主我已经收拾过了,也摁头让他给你道歉了。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再把他拽过来,你打两巴掌好?不好??”
男生?摇头,极为抗拒:“他也赔了我不少钱,这事就算过去了,再把人拉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