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傅冬晴的声音沙哑，“是我错了。”

苏世宇正要反驳，却见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既然这样，这次换我来赎罪。”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傅氏30%的股份转让书，还有……”她顿了顿，从手机里调出一段录音，“当年火灾现场的监控，证明苏景涵的牺牲和我无关，但我确实延误了最佳救援时间。”

苏世宇震惊地看着她。

“我会安排他去渔村疗养，”傅冬晴站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林雨浩的侧影，“以后傅氏会资助消防烈士家属，每年去苏景涵墓前扫墓。”

她的指尖划过玻璃，像在描摹某人的轮廓，“至于我……会去国外接受心理治疗。”

这时，林雨浩推门出来，手里拿着块刚切好的西瓜：“你们在聊什么？”

傅冬晴接过西瓜，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指：“在说你最爱吃的那家糖水铺重新开业了。”她咬下一口，甜意里带着涩，“雨浩，过几天天气好，我带你去海边吧。”

林雨浩看着她眼中从未有过的疲惫与温柔，忽然想起苏景涵说过的话：“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让他自由。”

阳光落在三人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其中一道正慢慢变淡，准备走向更远的地方。

第21章

傅冬晴看着苏世宇离去的背影，那句“她不需要你的赎罪”像冰锥扎进心脏。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人，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计数她八年的荒唐。

卧室门后传来苏世宇的笑声，夹杂着林雨浩极轻的回应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松弛。

傅冬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想起第一次见林雨浩时，他也是这样笑着，只是那时的笑眼望向的，是站在她身后的苏景涵。

深夜，林雨浩走进卧室，看见傅冬晴站在窗前。

月光勾勒出她的侧影，竟有了几分脆弱。他习惯性地去解衬衫纽扣，却被她攥住手腕：“我不是来做这个的。”

“世宇说想带你出国。”傅冬晴的指尖在他腕间轻颤，“但你更喜欢海边，对吗？我们可以一起……”

林雨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黯淡下去：“都行。”反正他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选择。

看着他依旧戒备的眼神，傅冬晴喉头哽咽：“雨浩，对不起。”这句迟来八年的道歉，终于冲破所有伪装，“我一直自以为是，把你的顺从当成理所当然，直到发现你心里装着别人……嫉妒让我发疯，明明不想伤害你，却一次次把你推到绝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气你透过我的脸看他，气我动了心却成了替身，更气我自己……”

“别说了！”林雨浩猛地蹲下，双手抱紧膝盖。

傅冬晴的“我爱你”像把钥匙，撬开了他尘封已久的痛那个在火灾中消失的女孩，那个被强制抹去的八年，那些无法言说的夜晚，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刺痛。

傅冬晴被他的反应惊退半步，看着他蜷缩的背影，才发现自己所谓的“爱”早已沾满伤害。

“好，我不说了。”她蹲下身，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雨浩，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林雨浩缓缓抬头，眼底是化不开的绝望：“傅冬晴，你每次靠近我，都带着目的。”

他想起被封杀的事业、被囚禁的自由、以及那些被迫吞下的药，“在你毁掉我的人生后，还想要什么？”

傅冬晴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住，她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脸，第一次发现权力无法换来爱，伤害只会制造更深的隔阂。

“这次我想要的……”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