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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亭挺喜欢顾铭这个小孩的,绝大部分是因为这小孩算他第一个朋友,小孩很贪玩,不过因为自己的病也玩不了什么,除却当时自己的一些苦痛经历,他还很想和顾铭做朋友的。
其实自私点,他当时甚至动过一个念头,如果顾铭能好,他被糟蹋也没关系,可能是同为小孩的孤独吧,顾铭那时候说想出去看看,而他也想拥有很多很多东西,可惜最后顾铭没能出去看,而他也没有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好在现在有程绪言。
程绪言正在和白凄说话。
两人站的还挺远,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悄悄话。
肖亭“啧”了一声。
“你来的时候没告诉李轨吗?”程绪言问白凄,“他没管你?”
白凄不自觉的想避开这个人名,因为心太疼了,这个人让他太疼了,他摇摇头,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啊,很久没消息了。”
白凄抠了抠衣角,“我都有点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什么意思?”程绪言皱了皱眉。
虽然说他和白凄很久没联系过,但是毕竟曾经有过关系,即使不为了什么也会客套的关心一下,何况,他知道白凄一直喜欢李轨,只不过李轨太贪玩了,不想收心,现在看来,伤了白凄不少。
“我快死了。”白凄说,他看着程绪言,撩开自己衣袖,上面遍布触目惊心的针孔以及伤痕,“我快死了。”
“都是拜李轨所赐。”
所以,李轨怎么可能管他?要知道,曾经李轨嫌弃他脏让他大半夜滚出去。
算算时间,李轨现在可能在国外和哪个小情儿寻欢作乐吧?怎么会管他这么一个甚至都算不上小情儿的情人呢?
“怎么回事?他打你了?”程绪言一愣,“你这些针孔又是怎么回事?”
白凄无奈一笑,“他打我?他怎么会打我,他还嫌我脏呢?”
“我这些,都是他把我扔给赞助他酒店的那些富亨大佬,那群人干的。”
白凄说的凄苦,程绪言更能听出来他话语间的绝望。
李轨不是良人,这他比谁都明白,好歹算是兄弟,这男人算是一路玩过来的,他俩曾经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现在因为肖亭收心了,而李轨,明显还在糟蹋人。
“白血病。”白凄说,他看得倒是透彻,“其实算是解脱吧,没多少日子了。”
他看了看程绪言,“你是好人,程绪言。”
“你好好的和那个小朋友过吧,真羡慕你们。”他又说,“你家小朋友该等急了吧?他一直看你呢。”
程绪言望过去,果然,肖亭一直在看他。
“可你的病。”程绪言心里多少有些堵塞,“没有办法了吗?”
白凄摇摇头,“不想活啦,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把骨髓让给有用的人。”
“行啦。”他坦然的笑笑,“你小朋友该等急了。”
程绪言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卡,给了白凄,“有事告诉我,这点钱先拿着吧,算是我们的交钱。”
白凄拿着卡乐了,“你可算是我最负责人的客户了,睡都没睡过,居然给我钱。”
程绪言迈步往肖亭那里走着,摆着手说,“那你就该好好活着。”
看着程绪言愈走愈远,白凄背过身,忽然红了眼睛,“活不下来啊,活不下来啊。”
“谁不想活啊,可我活不下来了。”
贾弦死的那天贾父贾母都来了,老两口一大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门口哭个不停。
贾弦握着两老的手,红着眼睛说,“爸,妈,儿子下辈子孝敬你们。”
两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摸摸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