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扬起我的发丝,容聿的外套稳稳落在我肩上,上面还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走吧。”容聿低声说,手掌虚扶在我腰后,绅士地保持着分寸,“我的船就在前面。”
我迈步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响。
胥凛终究是失态了。
8.
一到容聿的私人游艇内,我立即挣开他的手。
他早就料到般,也不恼。
“胥太太,利用完我就扔了?”
我垂眸,笑得有些无奈:“你该不会以为这种点天灯拍卖游轮一夜合法吧?你是自愿的,我也没打算卖自己!”
“果然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他一脸料事如神的模样,“所以啊,我才当场叫医生上手,要不然你这脾气怎么会乖乖让他们检查。”
我微微一怔,容聿船上的医疗团队已经走过来:
“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胃黏膜严重受损。”为首的医生皱着眉,“姜女士,您最近是否出现过呕血症状?”
我还没回答,容聿已经递来一杯温水:“慢点喝。”
我怔住:“容总对我的病史很了解?”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那是我大学时期给自己未来的婚礼设计的婚纱样式,右下角还画着一颗小小的爱心。
“不止了解你的病情,也知道你是个天赋型选手,”他俯身,呼吸暧昧拂过我耳畔,“甚至,我还留着某人偷偷塞进我书包的情书!”
我的脸瞬间发烫。
当年和室友打赌输了,去给那个总冷着脸的金融系学长书包塞情书,结果人家第二天就出国了,学业都没结。
我还以为他压根没在意这回事。
否则为何多年后在圈内各种场合几度交流,他却从来不提?
男人的目光落在飘红的脸上。
“现在,”他低声问,“我可以收债了吗?”
9.
“我……”我尴尬解释,“情书……和那天给你发的消息,都是开玩笑的。”
我想起胥凛将崔晚带回家时,自己糊里糊涂地给容聿发的‘娶我抵债’的消息。
其实就是赌气。
就是想要借助他逃离那份窒息。
谁让每次见面时,我要还他当初赎我的八千万,他总是婉拒:
“我都说了当初是拿着钱去救另一个被绑匪绑走的女孩,既然胥总赎了她,那我赎了你,就算扯平了。”
“如果你非要报答我,就以身相许。”
我知道他是嘴硬,话里行间看出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也就是崔莺莺。
我也不好硬塞钱给他。
只是在背后偷偷做了点小动作。
我会匿名拍下他喜欢的古董表,让拍卖行以“神秘藏家”名义送去。
也会在他常去的私人会所,长期包下他最喜欢的雪茄柜。
想着等钱抵完了,再和他说:“不拖不欠”。
谁知他事事明了,竟被我无意间“钓”成了翘嘴……
第9章
如今他再度成了我的“债主”。
前面那个八千万是两年前我被绑架时,他去赎人时我欠的,已经还得差不多。
后面这个八千万是刚刚他点天灯,我无缘无故又欠下的。
10.
胥凛回到别墅时,整栋房子静得可怕。
他扯开领带摔在沙发上,忽然注意到茶几上那套翡翠首饰。
拿起来一看,发现玉坠内侧竟有一道细微裂痕。
“怎么回事?”他冷声质问助理,“鉴定报告上明明没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