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洲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明天就是去加拿大的日子。
钟若曦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再给他发任何讯息。
忽然,角落里一支钢笔吸引了姜淮洲的注意。
是钟若曦最心爱的,也是让他下定决心离开的那支钢笔。
可能是搬家工人不小心把它摔落在这里了。
既然两清,那么这支笔也该物归原主。
姜淮洲站起身,向地下车库走去。
半小时后,仁心医院。
还没走到钟若曦的办公室,姜淮洲便听见几个病人在议论。
“钟医生好像只对她老公没有洁癖诶,她老公对钟医生怎样都可以!”
“是啊,我也看见了,不知道钟医生和她老公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
上次是护士,这次是病人。
大家都以为梁南霆才是钟若曦的丈夫。
姜淮洲听了一路,到钟若曦办公室门前却被告知:“钟医生今天休假,不值班哦。”
“好的,我知道了。”他颔首。
然后走向梁南霆的病房。
休假却没有回家,钟若曦只能在陪他了。
可病房里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您好,请问梁南霆是出院了吗?”姜淮洲询问护士。
护士点头:“是的,今天早上钟医生亲自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接他出院的。”
闻言,姜淮洲攥紧了口袋里的钢笔。
据他所知,他给梁南霆安排的房子并没有人住,护工也被辞退了。1
姜淮洲拿出手机,给钟若曦打了个电话。
是梁南霆接的。
“若曦和我在一起,她不会回去了,等她明天过完生日,你们就去离婚吧。”
姜淮洲声音平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梁南霆轻蔑一笑:“当然是若曦的意思。”
说完,通话被无情挂断。
姜淮洲看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攥紧钢笔,叹息。
到底还是没有当面物归原主啊。
夜幕低垂,晚上21:43。
这是十年来钟若曦第一次不在医院的彻夜不归。
她认为除了医院和家,其他地方都充满病菌。
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是要反复消毒,所以钟若曦很讨厌去外面。
可是……
和梁南霆在一起,钟若曦的洁癖和强迫症都治好了。
姜淮洲不由想起白天听到的话。
“想象不出这么洁癖的钟医生在床上会怎么和她老公……”
“肯定是亲力亲为,各种爱不释手呀。”
姜淮洲垂下眼。
他想起这十年每次和钟若曦亲密,她都小心翼翼,非常传统。
而且不论多晚,事后都必然要彻底清洗身体。
果然,爱和不爱都在细节里。
……
早上09:02,钟若曦依旧没有发来任何信息。
姜淮洲把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取下来。
这是一枚群镶钻戒,钻石是钟若曦在南非援助时亲自下矿采的。
纯净度意外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