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瞧见贺屿安便气不打一处来, 但相较于对姜笙,脾气明显是收敛了许多,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 再如何都狠不下心来痛骂他。

“什么事!”

贺屿安掀袍坐下, 有些懒散的又拉着姜笙坐在一旁, 边倒茶边道:“搬出府的日子定下了。”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挑了个日子,六月二十八,三日后,这日子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先下手为强,而后淡淡的看着贺屿安,她是看透了,她这个孙子是有反骨的,惯来都是要逆着她这个祖母来,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说出个什么个花头来,也好,趁此机会恰能好好训斥这两夫妻。

贺屿安却是募的一笑:“巧了,祖母与孙儿日子恰定在一天。”

老夫人闻声却是愣了愣,贺屿安难得没有违逆她,她反而颇有些不大自在,她方才已做好了发怒的准备,这么一来她实在不尴不尬难受的很,“咳咳......那好,早日管事去安排吧,就这几日了,免得再出什么差错来。”

贺屿安闻声点了点头:“祖母说的是。”他声音淡淡,募的忽倒了杯淡茶递到了姜笙跟前,语气颇温柔道:“阿浓闹了你一日,可累了?”

姜笙一瞧见他,方才还不大明显的委屈,刹那间便要溢出胸膛,眼眸微微泛红,看了他一眼有些疲累的摇了摇头道:“还好,倒不是太累。”

两人间的相处犹如山间潺潺的清泉般舒恰,孔灵乔自作主张都微垂着脑袋,微微敛下眼皮,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这幅样子落在老夫人眼里,便是落寞与委屈。

她轻“咳”了一声道:“这不是在你们房中,注意些分寸体统。”

贺屿安闻声勾了勾唇,神色却淡漠了几分道:“祖母说的是,那我们不打扰了,先回了。”

老夫人见他今日这般好说话,只当是他想通了,本想着让孔灵乔进新宅的事晚些时候再提,见他要走,看了眼孔灵乔忙转身想也不想的拦道:“还有一事,需得与你说声,新宅子里再备两间宅子。”

贺屿安未置可否看向老夫人问道:“不知祖母有何用处?”

老夫人闻声一副替他们考虑的样子道:“姜笙此前未学过什么当家的本事,我这功夫得空,便去好好教一教她,怎么?不成吗?”

“两间?祖母是要带多少丫鬟奴仆去?非要辟开主子的宅子与他们住?”他笑盈盈的看着老夫人,若非眼里的恶劣,老夫人简直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错怪了他。

孔灵乔闻言脸色募的便白了。

老夫人拉着孔灵乔,对着贺屿安斥责道:“胡言乱语什么!我是要带着乔丫头去,我身子不好,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有乔丫头在,还能帮衬帮衬我!”

贺屿安闻声笑募的便淡了:“祖母,我看您近来是糊涂了!”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惊,长公主反映过来,忙呵斥道:“三郎!你,你胡沁些什么!”

“你,你疯了不成!咳咳.....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是想气死我不成!”老夫人被气得直颤,险些气喘不过来要晕厥过去,孔灵乔忙上前轻声安抚,一双眸子泪盈盈的,很是楚楚可怜,被为难其中的样子。

“孔尚令才入朝为官,位居二品,隶属户部,是直属天子门下,我与太子的关系,老夫人是忘了不成,孔尚令还待字闺中的千金入住我新宅,老夫人是想让旁人议论孔尚令与太子及我关系匪浅?想引得圣上猜忌太子心思不纯?孔尚令连跳四级本就惹诸多视线猜想,太子明面上躲着还来不及,祖母倒是好笑,偏要往跟前凑去。”他神色越说越冷,将桌上的茶往地上一豁道:“祖母,你若想害我,倒不必如此拐着弯来!”

老夫人闻声面色一白,心咯噔一下,疑心贺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