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搂着阮葵继续往前,径直进了祠堂之中?,在一旁坐下,看他们俩在祖宗牌位前跪好,脸上的神情才严肃一些。
“今儿我虽是在你父亲跟前维护了你,可不代表你做的没错。你也?太任性了些,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和你母亲说?的呢?怎能一个人?躲在那种地方呢?你快急死我和你母亲了!”
“我……”阮葵抿了抿唇,“我知晓错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朝丫鬟使?使?眼色:“去,将吃的拿进来。”
阮葵眼睛一下亮了,忍不住直起身张望。
老夫人?好笑瞧她一眼:“这会儿知道饿了?你表兄要是没找到你怎么?办?你这会儿就在湖边那野草堆里受冻挨饿?你也?是真是想得起来。”
丫鬟将食盒拎了进来,等候老夫人?指示。
“放去她跟前,就跪在那儿吃,也?好反省反省。”
食盒就在阮葵手边,她手指动了动,抬眼看见母亲笑着朝她点点头,才敢伸手打开食盒,拿起饼子往嘴里喂。
吃完,衣裳也?送来了,他们各自去隔间换了衣裳,又在祠堂前规规矩矩跪好。
“好了,折腾到这样晚了,我和你母亲回?去休息了。明日你们一个不必去书院,另一个也?不必去闺塾了,好好歇一日,今日就安安心心跪在此?处,老老实实反省。”
“是,祖母。”阮葵低眉顺眼答。
老夫人?盯着他们俩又看了一会儿,和刘夫人?一前一后离开。
人?都走了,祠堂安静下来,阮葵松了口气,挺直的腰杆立即软了,歪坐在蒲团上。
“跪累了吗?”元献偏头看她。
她倒吸一口冷气,又直起身子,语无伦次:“你、你,我、我……”
“这是怎的了?方才不还好好儿的?”元献看着她笑。
她慌忙胡乱解释:“我告诉你,我来祠堂跪着,只是因为我重义气,可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你别误会!”
“怎的突然?说?起这个?”元献说?着,手便?伸了出?去,要去理好她鬓边那一缕碎发。
她手快,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干嘛!你在、在祖宗牌位跟前也?敢这样!你简直、简直是,你你没有祖宗家法,你不知廉耻!”
元献强忍着没笑出?声:“妹妹头发乱了。”
“乱了就乱了,要你管?”阮葵紧忙别过脸,胡乱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我先前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衣冠禽兽,今天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首先,我对你没有情!其次,你一点儿也?不守礼……”
“那你要我如?何?说??难不成在姨父跟前说?我们已亲过嘴儿……”
阮葵慌乱捂住他的嘴:“这里可是祠堂,你不要当着祖宗的面胡说?八道!”
他瓮声笑着道:“你从前不是嫌我迂腐吗?”
阮葵一惊,又捂紧了些,恶狠狠道:“还是迂腐好,你以后还是迂腐些吧。”
元献轻轻掰开她的手:“那妹妹这般在祠堂打闹,是不是也?不合礼数?”
她撒了手,端端正正跪着:“那当然?了,你赶紧也?跪好,不许和我说?话,不许碰我。”
“好,我跪好。”元献朝前拜了拜,腰背又直了直。
阮葵偷偷瞄他一眼,没规矩一会儿,又歪坐在蒲团上。
夜一下静了,她跪得有些累了,往前趴一会儿,又往后倒一会儿,眼皮渐渐地撑不开了,身子一歪,靠在元献腿上睡着了。
元献扬了扬唇,抱着她的身子,盘腿坐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她果真无意识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又躺了躺,睡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