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爵府的几位夫人皆是仁慈之人,可便是心慈之人,若养得一个不成器的,到了这般年岁也该赶出去了。可你没有不成器,你很争气,你有天赋又肯努力,旁人虽不说,可都记在心里。尤其是老夫人,她管着伯爵府多年,现下虽是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了,对府中的事也并不是一问三不知。”
元献并非不知道这些,却只是恭敬答:“是。”
夫子又道:“年少慕艾本是常事,可我看你这几日时常走神,心中实在担忧。”
元献一怔,抬眸要解释什么,对上夫子的双眼,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就快要考试了,你却沉迷于儿女私情,这让我如何能安心?”夫子长长叹息一声,“元献啊,你出身本就比不得旁人,又寄人篱下,旁人是成家立业,你却只能先立了业再成家。你若再不努力读书,立不了业,如何能得偿所愿?”
元献低头:“夫子教训得是,学生无地自容。”
“我并非是未曾年轻过,能明白你现下的心情,只要能时刻谨记勤奋,并不会耽搁太多。”夫子语重心长完,又道,“知晓今日是乞巧节,你也辛勤了这样久了,今日上完课,你便去玩儿吧,好放松放松,不给你留课业了。”
元献恭敬又拜:“是,多谢夫子。”
上完课,出了学塾,元献迫不及待想往摆席处去,看了眼身上的挎包,还是转头先回去将东西放下了。
席面还未开,这会儿请了来唱戏的,这会儿兄弟姊妹们正在看戏、玩游戏,热闹得很,他从侧边过去,没一个人瞧见他。
他一眼看见了阮葵,径直朝她走去,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葵妹妹。”
阮葵惊了好一下:“你坐我旁边儿干嘛?”
“这儿有空位。”元献往她杯里斟了茶,“这里没有旁人坐吧?”
“那没。”她低声答一句,看了看,还是没搬去别的位置。
她不爱看唱戏,咿咿呀呀半天唱不出一句话,也不爱和姊妹们闲聊,这院子里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心思都多着呢,多说多错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着的地方,她才不想让给元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