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她在他面前出窘地挣扎半天?他张开眼睛看她狼狈的样子多久了?
“没有人敢这样瞪我。”李伯瞵状似懒散地扯开领口的前襟。
这小子和他妹妹倒有些相似初生之犊不畏虎在家被保护得宜,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威权下适度低头。这样的性子如何为人下属?
柳子容垂下了眼,在剎那间想起自己的身分。她早不再是曲步瀛保护下的柔弱女子,不懂得和颜悦色,至少也不该以下犯上。
柳子容举起指尖,在几旁的水盆里蘸了些水,于深色的几面上写着:“对不起”。
“人美,字也娟秀异常。”他端视着那几个清丽端正的字体。
“将军可是在耻笑我,男子岂能用美字形容”。她又蘸了些水,快速地在桌上写着,带着点心慌的试探之意。
“占有宋玉之流,即是以美颜著称,你又何需在意我的用语。”他喜欢瞧她认真地写字,认真回答的正经模样。“除非,你认为我一如汉朝哀帝,对美男子有着过分的异常兴趣。”
柳子容尴尬地将手从几上收了回来,绞成死白,拼命摇头。他怎能怪她有那种念头,又要她捏背,又说她美。
李伯瞵向后靠躺在后方的垫上,鹰隼般的双眼虽没有太多笑意,但亦不甚严厉地看着柳子容。“你不怕我,对不对?”
怕他?柳子容条地抬起头迎向他的眼,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美目。
她是不太清楚他的心思,也常被他不按常理的言行吓倒,但那不是害怕啊。
为什么不怕他?她问自己。柳子容不自觉地咬了下唇,微变了眉间,似水的眸不确定地瞅着他。
没有等待柳子容的回答,李伯瞵握紧了自己的右掌,直到用力的肌肉扯痛了伤口。
他太清楚自己为什么把柳子容留在身旁,是为了那天柳子容维护仆人的果决、为了柳子容不怕他的个性、为了柳子容娟丽非凡的美、甚至是为了柳子容那一身滑若如丝的肌……
他该死地太注意“他”了﹗
碎然地一声巨响,李伯瞵有些忿怒地将桌上的一只杯子狠狠击落在地。
柳子容惊跳了,慌乱地直起半屈在几旁的身子,去收拾那一地碎片。
“谁许你离开的﹗”一有力的掌出乎意外地震住了纤细的腰身。
李伯瞵扣住了那超乎地想象中柔软的身子,发现自己丝毫不想放开这样的感觉。他明白了这些天来朝出晚归的原因逃避他对柳子容不正常的兴趣。
搂着柳子容在他的胸前,轻易地以受伤的右手反扣住柳子容挣扎的细腕。“若我的伤口因你而再度撕裂,你担得起军法之罪吗?”
李伯瞵热腾的气息低吐在柳子容的耳畔。
她打了个冷颤,停止了挣扎,心跳一如击鼓般咚咚地响个不停。她极力将双手放在自己胸前,算是无言的抵抗,但却无法挥去手掌底下他温厚胸膛的触感这人甚至连心跳都不曾加快。
柳子容抬起下巴,仰角迎向他绷得直紧的下颔及满含怒意的黑色眼眸。
“将军,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将军……”朱秋云娇柔的声音自帐外传来。“你们做什么﹗”站在门口的朱秋云变了脸色,望着柳子容靠在李伯瞵身上的半边的容颜那无瑕得足以使人失神的美好容貌。
李伯瞵眼一瞇,握在柳子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瞥了眼柳子容咬紧牙关吃痛的样子,缓缓地放开了手。
若无其事地转向朱秋云,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谁许你进来﹗”
朱秋云没料想到他的反应,只能勉强地扯了个笑,莲步轻移地走向他。“我担心将军的伤口,所以……”
“我问的是谁许你进来的?”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