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既然季潜说向他赔罪,送他礼物,那他收着便是。
然而,季潜偏不下林承安递来的台阶,竟不肯离去,还意欲要灌酒。
纵观整个云市,敢灌林承安酒的人可找不出几个。
林承安不管季潜为什么要同他碰杯,但他想要让季潜知道,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也不仅仅是手酸那么简单了。
“那么季先生说庆祝,林某喝一杯也可以,不过你是不是也要体现一下诚意,终究事情是因你而起不是吗?”林承安还是坐着,目光沉沉,体内的信息素悄然释放,从周身散发出惊人的压迫感。
顶级alpha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使在场每个人都为之精神一振,不自觉屏住了气息。
季潜身为omega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他像是被人抓住了脖子,呼吸成为了奢侈,刚刚还好闻的薄荷味在此时变成了伤人的利器,沿着他的毛孔一寸寸扎进他的皮肤里,全身都泛着刺痛。
但季潜用尽力气站在那里,再痛也想要多呼吸两口这来之不易的味道。
他拿着酒杯说:“...可以。为表诚意我敬三杯,林先生随意。”
季潜的手已经抖得不像话,在信息素的夹裹下他哆哆嗦嗦地将杯口对准自己,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这是第一杯。”
白干的度数不高,入口也较为绵柔,但根本架不住季潜这般豪饮,佳酿独有的冲击力还是刺激了季潜的喉咙。
他干咳几声,压下了胃部上返出来的酒味后,又伸手去拿分酒器。
林承安没有收回信息素,季潜的手就还在抖,连对准瓶口这种事情都做的很费劲,试了半天才又给自己满上。
“这是第二杯。”
再次一饮而尽,这回季潜的不适反应更加明显,从喉咙到腹部像是被火燎过一般,身体从内到外都在承受巨大的疼痛,他想要呕吐,同时又紧紧咬着牙关,不愿当着林承安的面有损观瞻。
还差最后一杯,季潜的手都要再去碰分酒器了,马上兑现他的承诺了。
林承安却突然出声,说:“算了。”
顷刻间,薄荷味的信息素消失得无影无踪,压在季潜身上的巨石骤然倒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季潜低头茫然看着林承安,都怀疑起方才他承受的是不是都是他的幻觉。
林承安敛起眼皮,不再看他。
季潜刚刚脸颊绯红,眼眶被逼得生出了眼泪,整个人晃动的摇摇欲坠,就仅凭着一口气在那里吊着,执拗地要喝掉敬林承安的三杯酒。
如同一朵不堪重击的花错误地生长在了悬崖边上,承受着它本不该承受的,因而绽放的每一秒都彰显出它特有的生命力。
在他身上,林承安目睹了绚烂到极点的靡丽,这一刻的季潜漂亮的不像话。
尽管林承安很想用手死死掐着这omega的脖子,让omega的每一次呼吸都要看他心情,让omega只能活在自己掌控中。
但一贯的强迫是没有意义的,季潜也注定不会是他的掌中雀。
林承安承认他心软了,破天荒地想要放季潜一马。
他想:他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呢,他明明长了季潜几岁,怎么就不能包容一下这个顽劣又美貌的小孩?
在季潜诧异的神情中,林承安起身举起自己的酒杯,和季潜拿着的酒杯相碰。
玻璃撞击发出“咣当”一声,季潜在恍惚间感觉小小的撞击似乎传遍他全身的角落,让他浑身战栗不已。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平日里说一不二的林承安喝下了季潜为他倒的那杯酒。
葡萄酒沿着杯壁倾泻而尽,林承安将空掉的酒杯放置在桌面上,随后微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