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棠呼吸凝滞,心蓦地一沉,想起了程婕跟她说的那些话。
在她心里,从淮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但他能对她好多久呢?能不能,超过那五十年?
她不知道。
货币购买力并非一成不变。
人心更是变化莫测,不可捉摸。
在两个多月前,她就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人一猫,突然占据了她生活和情感的一部分。
在她发呆的间隙,从淮向她走来。
她眼前突然多了一盒柠檬茶是从淮刚刚喝的那盒。
“喝么?”他问。
席若棠鄙夷道:“你怎么不拿一盒新的给我?”
从淮笑了笑:“你刚刚那死盯着我的眼神,我以为,你更想喝我这一盒。”
她吸了一口,空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从淮,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冰?!”
他蔫儿坏地大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好玩。”
席若棠“啧”一声,腾地起身,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裆部,“哪有你的鸡儿好玩?”
她恶意地揉了两把。
从淮赶忙擒住她的手腕,想拉开她的手。
偏在这时,程妤从主卧出来,撞见他俩玩闹的场景。
三人尴尬地僵住。
程妤吞了口唾沫,一言不发地退回了主卧,关上门,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一整晚,席若棠都精神恍惚,心脏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直往下坠,触不到底。
深更半夜,她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程妤平缓的呼吸声,她烦闷地做了个深呼吸,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出了主卧。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边喝,边站在阳台吹夜风。
水喝完了,她去了趟洗手间,准备回房继续酝酿睡意。
寂静中,响起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从淮从次卧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我们谈谈吧。”他说,音量很低,磁性嗓音略显沙哑,辨不出情绪。
席若棠随他走进次卧。
两人没开灯,月华如水,流入室内,肉眼勉强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从淮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
席若棠却拉来了椅子,坐在他对面,与他面面相觑。
“你有心事。”他开门见山。
她也单刀直入,“今天中午,你妈妈打电话给我了。”
从淮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揪皱了床单。
她忽然后悔没开灯,从淮背着光,她无法窥探他的神色,猜测他的所思所想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掩藏自己的人。
他问:“你们说什么了?”
“她说,我不了解你,我天真好骗,我图你的钱,她劝我离你远点。”席若棠说道。
本以为这些话说出来,她会感到心酸委屈,或是恼羞成怒,但她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她接着道:“她说,她愿意出三百万买你的精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买你的精液,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是要你跟别人生个孩子吧。她提醒我,男人不如金钱靠得住。”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从淮的眼睑一垂,眸光落了下去。
她知道,他现在在不安地等待她的审判。
席若棠做了个深呼吸,冷静下来,不疾不徐道:“从淮,阿姨活到这个岁数,所得的经验,知道的道理,可能真的比我们多得多。
“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是个绝对理性的人,我是个恋爱脑,所以从不敢轻易喜欢上别人。但当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你的时候,我还是会勇敢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