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妤就站在小区门口,脚边是她的行李箱和储物箱。

齐越像根柱子杵在她身旁,衣衫有些凌乱,脸色黑沉,两条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两人显然是吵过一架。

席若棠一下车,就抡着两条略感虚软的腿,奔向程妤。

从淮紧随其后。

程妤见他俩来了,眼眶一酸,竟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棠宝,从淮……”

席若棠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来了……”

从淮从兜里掏出包纸巾,递给席若棠。

席若棠接着,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齐越。

从淮心领神会,走向齐越,想找他问个清楚。

齐越没搭理他,撂下一句“程妤,你自己想清楚”,转身进了小区。

程妤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说:“我才发现,原来他跟别人相亲了。”

席若棠跟从淮具是一愣。

从淮不怎么会哄人,沉默着,把程妤的东西搬上车。

席若棠则用纸巾给程妤擦眼泪,温声细语地哄她。

一行人回了住所。

程妤坐在沙发上,抓着一大包纸巾,边掉泪,边擦泪。

席若棠听她磕磕巴巴地说,她是如何发现猫腻的,在她的质问下,齐越又是怎么解释的

说白了,无非是齐越的父母发现她父母不答应这门亲事,而且齐越现在岁数不小,他们不想他再耗下去了,所以给他找了几个相亲对象。

现如今,齐越跟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打得火热,另一边,又舍不得就这么跟程妤结束关系。

他犹犹豫豫,摇摆不定,妥妥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程妤哭得伤心欲绝,席若棠听着,又急又气,恨不得将齐越胖揍一顿。

那么多年的感情,就换来这种结果。

换谁谁不气?

从淮端了两杯水出来,置于茶几上。

席若棠端起眼前那杯,“咕咚咕咚”牛饮而尽,却还是灭不了心头的火。

从淮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字正腔圆道: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处以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则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席若棠斜他一眼,眼神充满杀气。

从淮摸了摸鼻尖,钳口结舌。

这一晚,大家都没怎么睡。

往后两天,天空飘起了小雨。

程妤因渣男劈腿而伤心,从淮的脸色随天气变化而变化。

席若棠忽然成了这三人小团体里的主心骨,哄哄程妤,陪陪从淮,逗逗泥煤,简直是个温暖的小太阳。

她心累不已,无意间,同从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不了解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从淮,难道今后几十年的阴雨天,你都要这样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走出来,也拒绝任何人走进去。”

从淮沉默良久,合上笔电,转动转椅,看向倚着衣柜,站得歪歪斜斜的她。

他说:“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或许,也没必要走出来。如你现在所见,我就算不出门,也能工作……”

席若棠:“这跟工作无关,而是……”

“席若棠,”他打断她,眼睑垂下,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攥成拳头又松开,“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已经过得很好了。”

“现在这样,哪儿好呢?”席若棠说罢,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从淮,我想跟你过得更好。”

他眨了下眼,缄默不言,宛若一颗顽石。

席若棠败下阵来,“慢慢来吧。今晚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