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这位陆小姐是怎样的角色了。
沉重的木门吱嘎地合上了,元子朝这才回过神来。
里头支起了一个木架子,悬着十来只灯笼,灯笼的下头挂了大大小小的纸条,天一黑,那点点火光落在院子里,居然颇有些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
他的喉咙口发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陆云昔提着笔,正在花灯上写着心愿,她知道元子朝早晚会来,但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心里那阵复杂的感觉再度袭来,不免有些尴尬。
手一抖,朱红色的墨溅到了灯笼上,像是一抹鲜血。
“你来了……”
自从意识到他的爱意之后,陆云昔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加了一道沉重的枷锁,昨夜在睡梦中也觉得窒息,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按在自己脖颈上。
今日见过赵玉儿之后,那双无形的手掐得她更紧。
想到赵玉儿冷冷地笑着对她说:“没想到这寄奴的爱与恨都让人无法承受,他恨我和我哥哥,就折磨我们,囚禁我们,他爱你,却也要折磨囚禁你。”
陆云昔颤了一下。
元子朝倒是找了个台阶而下,他走了上去,语气里是略带责备的关切:“风这么大,怎么在外头站着?”
“上元节嘛……”陆云昔不太习惯他的真情实意,往后退了退,表情尴尬。
“今儿是正月十五,我倒是忘了。”
元子朝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但却不知道为何,陆云昔从前的情绪大多来得直接又猛烈,如今这样谨小慎微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昨天,其实本来我想问你,我能不能出宫去看看外头的花灯”陆云昔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把那些怪异的情绪丢在一边。
如果她不能演好这出戏,就要一辈子被禁锢在这深宫里。
男人的爱,尤其是帝王之爱,她大概也是清楚的,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他对自己还有年少时候的迷恋之情,所以事事顺着哄着,等到哪一天他没有耐心了,自己的下场又能够比赵玉儿兄妹二人好到哪里去呢?
元子朝见她停在那里不说话,走上前去轻轻拥住她的腰:“那怎么不说?现在出去也来得及。”
然而陆云昔却摇摇头:“不说了,我若出去,你心里也会不会放心。”
听见她这么说,元子朝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从前他沉醉在和她的欢愉中,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笑容假得可怕,此刻这样寡淡的神色,才是她本来有的样子。婆婆文企鹅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