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景临朝她挥挥手,“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街头。景临转过身,担忧道:“师父,你脸上的伤疼不疼?”

“疼。”徐政清等他问这句话等很久了,他低下头,哑声道:“疼死了。”

见景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徐政清又舍不得继续逗他了,急忙抓起景临的手放在颊边蹭了蹭:“别哭,我骗你的,其实一点都不疼。”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景临就忍不住了,嘴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滚:“你哄我,这里明明都紫了。”

他抽回手,用袖子胡乱擦干脸上的水迹,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在医院里买的伤药:“走吧,去车里,我给你上药。”

其实真没什么,但看见景临这么在意,徐政清又有点开心:“好。”

“他真不是个好东西,”景临一边给徐政清抹药,一边愤愤不平地控诉,“怎么能平白无故打人呢?”

“……景临,如果被打的是其他律师,你也会这么生气吗?”

徐政清这个话题实在是转得太快,景临捏着棉签的手指微微一顿:“应该不会吧。”

徐政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循循善诱:“因为是我,所以才难过吗?”

“可、可能吧……”

熟悉的燥热感又蹿了上来,景临答得含含糊糊,对着徐政清擦好药膏的右脸吹了吹:“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徐政清低低一笑,“再给我吹吹,这比药管用多了。”

他闭着眼睛把脸送过去,景临不知所措地往后缩了缩:“师父,你总是这样,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徐政清好整以暇:“说来听听。”

“我……”太近了,景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垂下眼帘,盯着他硬朗的下颌线:“我会觉得,你可能有一点点喜欢我……”

“不。”

没想到他居然否定得那么果断,景临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失落地抬起头,却对上徐政清坚定的眼神:“不止一点点。”

……原来这就是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又从地狱骤然回到天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