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凭证?无凭无据,谢钰能拿我这个顶头?上司如?何?”
他?拨了?拨茶碗,气定神闲:“若是我没记错,你亲生的父母尚还健在,你膝下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这些至亲多想想。”
世人都有软肋,周义明身子一顿,竟然慢慢停止了?挣扎。
胡成文笑了?笑:“周大夫,回头?到了?公堂上该怎么说?不用本官教你了?吧?”
他?的意思十分清楚了?,周义明手头?没有他?主谋此事的实证,就?算向谢钰告状,也不可能动摇胡成文分毫。
若是周义明肯认下此事儿痛快去死,他?就?做主保下周家一家的性命,如?果?周义明不肯就?范,那他?们一家老小就?都见阎王去吧!
周义明不过一个草民而已,胡成文料定了?,他?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周义明呆愣半晌,身子瘫软下来,慢慢垂下了?头?。
胡成文根本没把他?当?回事,随意抬手,示意人把周义明拖下去。
他?即将被拖出堂屋的刹那,猛地抬起眼,无比怨毒地看了?胡成文一眼。
一方瘟疫病患使过的丝绢手帕从他?袖管里掉出一半儿,他?身子踉跄了?下,手帕顺着袖管轻飘飘滑落进了?正熊熊燃烧地炭盆里。
丝绢被火舌舔舐,很快烧成灰烬,化为袅袅青烟,传遍了?堂屋各处。
第102章 第 102 章
“周义明已经捉拿归案了吗?”
谢钰手握卷宗, 神情澹静。
长乐点头?:“已经派差役把人捉拿归案了,不过他?怎么都不肯开口,只说沈椿意欲谋夺周家家产,他?一时心急, 这才走了邪路, 蓄意散播谣言。”
他?皱了皱眉:“无论怎么审, 他?都不愿意招出?胡刺史, 只是硬扛着不说话。”他?冷笑了声:“这事儿分明是胡刺史授意, 若非如此, 他?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来的胆子?”
“他?父母家人俱在蓟州辖下,他?若真招出?胡成文?, 才是奇事。”谢钰并?不意外?, 沉吟道:“即便他?真的指认了胡成文?, 也很难以此定他?的罪,我本也没打算以此事扳倒他?,不过敲山震虎,让他?暂时消停一阵罢了。”
所以他?刻意逼的很紧, 让周义明不得不去找胡成文?求助。
长乐叹口气, 劝道:“胡刺史在蓟州盘踞多年, 树大根深,要扳倒他?只怕不易, 您别太操之过急。”
谢钰初来蓟州境况堪称四面楚歌,被胡成文?屡次刁难, 他?尚且能忍耐, 眼?下形势大好, 他?反倒按捺不住了,长乐不免替他?有心。
“胡成武能够被绳之以法, 全?靠昭昭设计放出?了消息,胡成文?记恨她甚深,上?回若不是昭昭机敏,只怕已经被他?所害,我岂能容他?太久?”谢钰眉眼?微沉,眸光锋锐如刀。
昭昭答应和他?重新过日子,他?反倒对官场上?的事儿上?心起来,最起码得替她除了这些隐患。
就算他?暂且不能让她过上?在长安那般荣华优渥的生活,最起码也得让她能够安稳度日这是一个男人基本责任。
他?凝眉思量片刻,和长乐说完了正事儿,忽的问道:“昨日...昨日在郊外?小院,我看见你和夫人说话,你说完之后?夫人便决定要留下了,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长乐没想到他?居然看见了,他?脸上?一慌,却?不敢有丝毫隐瞒:“卑职想让夫人知道您对她的心思,所以,所以卑职说了...您为?夫人顶罪才遭贬谪的事儿。”
他?把那日对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又跪下请罪:“是卑职多嘴,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