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鹤青把两桶水放下,递过来红糖姜水,抓起碗烫得立即松开的薛清越瞥了一眼徐鹤青粗糙满满茧子的手,他脸微红,嘴里轻哼着:“你们乡下的都这么皮糙的嘛!”

徐鹤青不禁瞄了一眼薛清越的手,那指腹都被烫红了。果然皮嫩,他们村里的女人皮肤都没有这么娇的,不过目光一转,看到了薛知青胸前嫣红的两点,徐鹤青本欲吐出口的‘皮肤那么娇,不像男人……’的话在喉咙间凝滞住。

垂眸,徐鹤青端着碗吹着,沙哑磁性的声音淡淡描述:“扫地做农活洗衣,皮肤不糙的话活儿都做不了,薛知青你在家做的什么?”

“我才不做这些,我读书好着呢!爸妈都觉得我以后……”说到这里,薛清越本来骄傲的语气莫名黯然,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恹恹的,“学得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下乡干活。”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满是黯然:“手指保护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连碰手术刀的机会都没有,进不了大学学医。”

徐鹤青抬眸,看着薛知青那颓然沮丧的模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失去了精神,一丝的光都没有。

徐鹤青心尖一疼,忽然觉得薛知青志气昂扬的模样更好。

他不由得说道:“学习好很好,医生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的,以前爷爷说过,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人才,而人才离不开学习,虽然现在是这样的情景,但不会一直这样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徐鹤青道:“牛棚里有个教授,是医学院的,我可以找机会让你和他学习。”

薛清越听到男主的话心里感叹着,不愧是男主,看得长远。

确实,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人才,高考恢复,下放牛棚里的人平反也是时代的趋势,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几个可以这么笃定的。

徐鹤青的双眸坚定,满是肯定:“我相信我们的国家,它能够走过黄河,抗战四十年成功,把那些妄图侵占我们国家的人赶出去,所以它也一定会走向正确的道路,现在不过是国家的一次调整罢了。”

薛清越唇角高高扬起,眼越来越亮,仿佛被他的话激励了似的。

随即,薛清越按住了徐鹤青的肩膀,桃花眼明亮得很,他说:“你说得对徐同志,总有那么一天,我只要不停下学习的脚步,等到那一天我就能够抓住机会,奔赴我的理想。”

那桃花眼水灵灵的,薛知青满脸的激动,薛知青双眼仿佛那朝阳,明亮灼人。徐鹤青的心脏砰的跳动,不由得跟着他扬起了笑:“嗯,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薛知青,你加油!”

“那首先从照顾好自己身体开始。”徐鹤青将碗递过去,说道,“姜汤不热了,先喝下姜汤,洗下热水澡,免得着凉感冒。”

薛清越用力点头,接过来一口闷了。

见他喝下,徐鹤青去提来浴桶,把热水倒进去,这才往外走:“薛知青,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和村长还有支书说的。”

薛清越闻言似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刚才谢谢你,我会给你报酬的。”

双手拉着门合上的徐鹤青眉眼闪过笑意,薛知青倒也不似传言里的趾高气昂看不起人,脾气坏。

就是有些别扭。

晃了晃头,徐鹤青抿着唇,低低说:“薛知青,别动不动就报酬,容易被人抓住话柄。”

他合上门,屋里很快传出一声冷哼,薛知青的嗓音闷闷:“报酬不对吗!我可不想欠人。”

门口,徐鹤青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回来,在窗户口坐下。这青砖房的年代久远,四五十年代建的,雕花木兰配着磨砂玻璃,就是那时候闹事的时候玻璃碎了两片,雕花栏也有些损坏,虽后来徐鹤青修补好了,不过玻璃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