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米大郎在我伊州犯下数起逼良为贱的案子,苏某要将他带回伊州听审,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琉璃看了看被重新放在榻上的米大郎,满脸为难,“苏参军,你看他这副模样,岂能经得起颠簸?还是请你高抬贵手,容他缓上一缓,清醒过来之后再说,一则好问清些事情,二则也好保全他这条性命。”
苏南瑾心里冷哼一声,肃然道,“夫人,非是在下不肯行此方便,在下是公务在身,不容耽搁。还望夫人莫要一时心软,纵容了此等恶人若是夫人执意如此,于裴长史的清誉只怕也略有妨碍。”
琉璃怔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讪讪的,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既然参军是奉命前来提人,我也不好拦着……”
苏南瑾的脸色刚刚一松,琉璃却突然抬头定定的看了过来,“烦劳参军将公文与大伙儿看上一眼”
苏南瑾不由愕然,皱眉道,“苏某出来得急,并不曾带,日后再补便是。谁不知晓这米大郎作恶多端,夫人难道还疑心苏某冤枉了他不成?”
琉璃坚决的摇了摇头,“参军此言差矣,非是我疑心参军,这米大郎再是行为不端,也是我西州子民,如今这般伤重,但凡挪动便能要了他的性命,参军既然在从西州拿人,总要有个凭据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不能让西州子民,不明不白便这般送了性命”
她的声音清脆铿锵,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此时米大郎院子也挤进来不少闲汉与妇人,听到这样一番话,有好事者立刻大声叫了一声“好夫人说得好”
苏南瑾听得这一声,脸色顿时更是难看,冷冷道,“夫人这是一定要阻拦苏某办差了?”
琉璃惊奇的看着他,“我何曾敢阻拦参军办差,然则办差也有办差的规矩,哪个州到旁处提人,是连公文都不发一张的?难不成令尊苏都督是当西州是你伊州的县城,有你苏公子出面,便想提谁便提谁,想怎么提便怎么提?”
门帘外又传来了几声赞同,苏南瑾不由暗暗咬牙,略一思量,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腰上的铜牌,“库狄夫人,这是军中大总管的符牌,持符者可调动十骑以下人马,以此为凭,不知做不做得数?”
琉璃仔细看了看苏南瑾手中那半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符牌,正面刻着篆书的“令”字,她还真不曾见过这种物件,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苏南瑾不耐烦的道,“夫人还要验看多久?难不成苏某还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