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好到我都有点舍不得。”

远处的聚会就要散场，星星点点的灯光点在他们身后，但海岸边的光线依旧很暗，浪潮拍来，撞上石头，周骋捧住了林森的脸，低头吻住他，在浪退下去时，就放开。

一如浪花碎成点点白沫，这个吻亦是如此脆弱又动人。

“永远离开，是什么意思？”周骋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关于我的事情。今天结束了这部影片的拍摄，我们就可以再也不用见面了，这些事情就当作是露水情缘，反正在圈内假戏真做的人也不少，拍摄结束后就当彼此是陌生人了。”

周骋的眼睛深邃，眼睛中的情感尤为动人真挚，这就是他三十出头就能拿到影帝奖杯的一大原因，他的脸仿佛是为荧幕而生。而林森现在与他不过半个巴掌的距离，那样近地看清他的眼睛，看他注视着自己，但此刻自己却好像成为了荧幕里面被观看的那个人。

“我一直在看着你。你觉得，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吗？”　周骋的手指缓缓划过林森的鼻梁，“我还想要撕碎你，想要在太阳升起之前就杀死你。”

林森又想起了他和周骋讨论剧本的那个晚上，那晚上，与这晚上，他同样在一瞬之间分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周骋还是夏河？亦或者两者都是他，是一部分的他。他们都在心里有着不为人所知的阴暗面，病态的控制欲，以及也许说不清是欲望更多，还是更多玩笑的，那一点爱。

“我不是白砚舟。”在说出了这个秘密后，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但这仍然是他的身体。我只能在这里待一年，就会死掉。呃，如果不懂的话，穿越文你看过吗？”

周骋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片刻后他问：“告诉我这些没有关系吗？你们穿越者难道不是该遵守某种法则吗？比如绝不改变历史，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之类的。”

“呃，告诉你也无所谓，现在的你是被复制的，在原本那个世界里的你什么也不知道。平行宇宙，这个听说过吗？”林森有些尴尬，没有想到这一场坦白所续上的剧情不是爱情片，也不是爱情动作片，而变成了学术探讨会，因为周骋大概是接过什么有穿越剧情的剧本，所以对此十分感兴趣，一直追问着。

“所以……只要确保有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时间线是按照正常时间线在发生，而且历史的变更在一定范围之内，最终都会到你们的主世界汇合，是吗？”

“是的，而且你可以随便跟别人讲，反正近古时期的科技还没有达到一定的水平。”

“原本世界的我们，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周骋终于把话题回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在杀青后分开，各做各的工作，然后白砚舟在某个时间就死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们大概在这里探讨学术太久，剧组所有的人都散了，这片海滩上也没有任何人。林森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散在空中，也没有人去捡。

他说：“不要记得他，更不要忘记我。”

那是电影里夏河的台词。但周骋竟然接上了陈清的另一句台词：“如果我见过你，就一定不会忘记你。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真实的，其他我一概不管。”

他们扮演的角色颠倒了，林森变成了那个站在玻璃窗内模糊不清的人。不过在性上，却又没有。

林森暂时在这个名为“白砚舟”的人的身体里停留了下来，等待不久之后，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的那一天。他们都知道那一天会到来，那是一场已被预知的离别。

是的，就像以往彼此生命里的人一样，又再离开。

小

颜

第29章番外：八卦论坛神贴一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