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如果不听项曼珠的,她下场会更惨。

庄厚生和项曼珠没说话,只是一个劲道歉,说庄子怡不是故意的,真是意外。

两人看似是在为庄子怡求情,实则是故意把锅往她身上推。

江老爷子看了一眼庄子怡和印珊,“你们俩也出去。”

印珊和庄子怡应下,开门出去。

江老爷子开口,“说吧。”

项曼珠知道,老爷子在等她直说,她没再绕圈子。

她往前一步,双手交叉握在小腹前,“求老爷子您高抬贵手,救救卿爱,我就她一个闺女,求求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她的最后一句,气弱无息。

江老爷子不怒反笑,“现在想起来你父亲了?他睡在床上这么多年理不了事,不正能让你为所欲为?”

项曼珠没敢说话。

江老爷子心中不无感慨,“你父亲用命拼下的家业和人脉,终归要悉数败光在你手里。”

项曼珠红着眼,做小伏低,“小辈知道错了。”

“收起你这套哭哭啼啼的惺惺作态,你如果真的知错,第一次警告你的时候,为何不收手?”

江老爷子冷冷看她。

可惜项老爷子一生要强,人品气度过硬,没想到,居然教养出来这么个阴私心重,毫不成器的东西!

他扫了庄厚生一眼,一丘之貉。

“你家的事,我帮不了,你不久前与旁人怎么说的,走着瞧?正好,老朽我如今日无所事,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走着瞧。”

项曼珠和庄厚生脸色苍白,那就是项曼珠在酒桌上的狠话,怎么竟也传到了老爷子的耳中!

庄厚生恭着腰靠近了些江老爷子,“老爷子,曼珠真的知道错了,她一介女流之辈,又是您侄女,您看着长大的,她不懂事,说错了话,您老一贯大度,望您不要再同她计较了。”

江老爷子哼声,“不懂事?黄土埋到胸膛的年纪还不懂事?你这不是在指责她父亲教女无方?那你呢?你以为你又是好东西?”

江老爷子这一番话说得极重。

庄厚生叹气认错,“老爷子说得对!我也是做错事的人!我没能好好与曼珠沟通,我也没好好教育好卿爱。”

项曼珠低着头没敢说话,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来,这是她们唯一自救的机会,唯一一次求江老爷子高抬贵手的机会。

跟庄厚生和项曼珠沆瀣一气的G员们自身难保,已经无暇顾及她们。

江老爷子寸步不退,“知道做错事就好,该承担的后果,是该由你们自己承担。”

庄厚生和项曼珠听懂了,这是不用继续往下谈了。

没戏了,无望。

两人求助的看向江斌,江斌一脸爱莫能助,“你们看我也没用啊,我只是人民的公仆。”

我可不是你俩的奴仆。

江鉴铮安静地卧在床上,哪怕吊着一条腿,并不影响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肃气势。

他与坐在椅子上的江老爷子面对面,两人现在的气势相似,如同泰山坐镇,纹丝不动,不怒自威。

整个病房里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庄厚生和项曼珠是彻底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体面人,兵戎相交,已知战败,再过纠缠,也不会有任何意思。

两人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同江老爷子鞠躬道别,与江斌打过招呼,让江鉴铮好好休息,推门离开。

……

印珊和庄子怡一起从病房里走出。

“谈谈?”庄子怡问印珊。

印珊应下,谈就谈呗。

两人来到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