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秋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了声,把?泡沫抹在他通红的脸颊上,“你?喝醉了之后,怎么?那么?可?爱啊……”
裴渡有点生闷气似的一把?抱住了他,他没有清醒时的分寸,完全把?分量压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我有点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好啊,但是?你?这么?抱着我,我都没法站起来了。”
“可?是?一松开你?就要走了。”裴渡不仅不放,赤.裸的臂膀还收紧了,高?热的皮肤贴着他湿漉漉的衬衫,心机地释放出好闻的信息素。
闻秋沉沉地喘息了一声,忍耐住了窜起的欲.望,手指慢慢梳过?他湿漉漉的头发?,“今天晚上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啊,你?都醉成这样了。”
裴渡依然?没有松手,直接环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半扛在了肩上,一路抱到了卧室里,将他放到了床上。
“等等,身上还没有擦干,头发?也没吹呢!”
裴渡就拿起一块毛毯,从头到尾把?他包裹起来,团成一个瑞士卷放在床上,然?后很?快地回了浴室拿来了吹风机。做这些时他仍然?一丝.不挂,水珠沿着明晰的肌肉线条滑落下来,在地上滴成了一条水线。
这么?怕我走啊?闻秋在被子卷里笑弯了腰,觉得他可?爱死了。
他从被子里挣出了一双手,坐起来接过?吹风机,要帮裴渡吹头发?。裴渡就很?乖地盘膝坐在地毯上,任他摆弄。坐了一会儿无聊了,他就把?闻秋放在一旁的两条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握住他的脚踝不放,类似于小学生抓紧书包背带的姿势。
闻秋无奈,只好用腿夹着他的脑袋,手指穿过?那浓密的黑发?,一点点帮他吹干。这个脑袋在清醒时总是?装满复杂而沉重的东西,然?而此刻在自己怀里,只是?一个空空的糖果罐。
温暖的风吹散了一切思绪,只剩下了手温柔抚过?头皮的触感,裴渡逐渐困倦起来,眼皮沉沉地向下坠,然?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不忘爬上床,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世界变得朦胧一片,只有模糊的影子、温馨的气息,以及柔和的呢喃低语。在坠入昏黑前,闻秋的声音仿佛从很?渺远的地方传过?来,“不要忘记啊,明天要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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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闻秋早早地醒了,或者说,一夜没能合眼。或许路易十六在上断头台的前夜,也会觉得夜晚如此漫长。所有漫长的审判,终究会有一个终结。
六点多的时候,他再也睡不住,去厨房洗了米,先把?粥熬在电饭煲里,然?后准备了几样小菜。宿醉醒过?来肯定不好受,吃点清淡的东西至少能让肠胃舒服。
他忙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裴渡已经醒了,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恹恹的。清晨的光懒洋洋地照了进来,他赤着半身靠在床头,低头看着手上的什么?东西。
他在看那枚戒指,无限延伸的银色莫比乌斯环,在小指上蜿蜒交缠。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闻秋浑身的血都开始高?速流淌,他屏住了呼吸,两只手背在身后,汗津津地交握在一起。
“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裴渡的嗓音有些低哑,事实上他还有些宿醉的头疼,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毫无节制地喝过?了。
然?而即使状态不好,也和醉酒时那种假清醒不同,他有足够的理智,慢慢往前回溯记忆好像是?从某一杯下肚之后断片的,那之后他做了什么??怎么?回到家?的?闻秋为什么?在这里过?了夜,是?主动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吗?
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闻秋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闻秋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很?想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