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无法认同蒋明欣的做法,更无法附和他的话,“我?一直觉得画画和写剧本是一样的事,你画得那么好?,只要?继续画下去?,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
“‘早晚’是多早?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发光,苦熬了几十年的人多的是。我?为什么要?受那种苦啊?”蒋明欣斜眼看他,“我?只是运气没你好?,没傍上裴渡罢了……”
“蒋明欣!”闻秋愤怒地打断了他。
他和裴渡复合的事,他只告诉过蒋明欣一个人。出于信任告诉他,不是让他现在拿这件事来捅刀子的。
蒋明欣做了个捂嘴的姿势,“OKOK我?不说了,你也不说了,好?吧?这下我?可把领导得罪惨了,展览肯定去?不了咯,我?还得想想等会儿怎么给?他解释。”
闻秋被他下了无声的逐客令,满心失望地想要?离开,蒋明欣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从他手底下勾走了那个装着手抓饼的塑料袋,一如往常地嬉笑道:“带给?我?的?正好?饿死了,谢啦。”
闻秋一点都笑不出来,深吸一口气就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蒋明欣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变成?了无声的啼哭。他狠狠地拆开袋子咬了一口饼,里面是他最喜欢的肉松和火腿肠,还加了重辣。没两?下眼泪鼻涕就一起淌下来,在麻痹的舌尖散开咸咸的味道。
他忘不掉闻秋刚打开门时立刻捂住鼻子的那副神情?,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震惊。明明好?不容易忍下了所有恶心去?伺候那头肥猪,可是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吐出来。
想到刚才说的话,他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是,他心里的确是那么想的,闻秋能遇到裴渡这样的金主,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自己是羡慕他。可是不该说的,所有人都鄙视自己,只有闻秋不嫌他,他是自己唯一的真心的朋友。
这下好?了,全?完了,蒋明欣仰天叹了口气,“蒋明欣啊蒋明欣,你他妈真是擅长把什么事都搞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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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心中烦乱,不自觉地就坐车到了裴渡家?楼下。今天裴渡并?没有找他,是他自己要?来的。
他在楼下打电话过去?询问,裴渡说要?晚点回来,让他自己先上去?坐。
闻秋的身份早就被录入了大楼系统,畅通无阻地上了楼,他直接刷指纹进了裴渡家?,熟练地挂好?外套换好?鞋,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等裴渡回来的时候,闻秋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了,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榻上喝酒。屋内没有开灯,城市的灯光霓虹透进来,为他镀上一层迷离的冷色光晕。
这种回家?有人在等的感觉,让裴渡的心微妙地膨胀了一下,他带着笑意走过去?,掰起闻秋的下巴,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今天怎么想到要?来?”
“来找你还能做什么?”闻秋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舐了一下,冰块和威士忌恰到好?处地构成?了刺激。裴渡眯起眼睛,捧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城市的灯火和星空连成?一片河流,流淌在这无垠辽阔的虚空,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窗口做了起来。
不用?特意去?感知,裴渡就能察觉闻秋的不开心,他今天格外主动,可状态也格外游离。有的时候仿佛是在主动寻求一种痛感,呢喃的爱语接近于挑衅,“用?力点……你没吃饭吗?”
裴渡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在闻秋把性变成?自虐之前叫了停。他衣衫不整、随意不羁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嘴里叼了根烟,懒洋洋地看向他:“所以到底怎么了?”
闻秋并?不想说难道要?他承认,他会为蒋明欣的事生气,大半是因为那画面讽刺般地照射了自己,蒋明欣说得对,他只是正好?碰到了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