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闻秋啧了一声,“我乘公交回去。”
裴渡抱着胳膊,“你现在?完全?不装了是吧。”
“那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再过一周我的发情期就要?来了,今天吸了太多信息素,所以还会再提前。”闻秋懒洋洋地?凑过来,给了他一个松弛的拥抱,“我发情了就来找你,作为对这次帮忙的报酬,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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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丢了个叫人心痒痒的空头支票,走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恋,叫裴渡不能?不回忆起三个月前,他们还在?“交往”的时?候。
那时?候闻秋每次离开自己?家,都会抱着自己?的腰恋恋不舍地?撒娇,特别甜地?说舍不得他,满眼期待地?问?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敢情那都是付费才能?解锁的特殊服务。
而现在?的闻秋,仿佛一只?新采的柠檬,一口下?去只?会酸得人牙齿打颤。半点不甜,却又叫人感到别样的刺激。也许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尖锐的荆棘缠绕着玫瑰,扎手又扎嘴。
问?题是……怎么感觉更叫人兴奋了呢?裴渡无语凝噎地?低头看了一眼,认命地?去浴室解决问?题去了。
心里的邪火难消,他于是把张明?奇拖到了自己?的案板上,手持刀俎,琢磨着怎么把他大卸八块。
当天的监控、人证、物证,还有?张明?奇手机里所有?的原始视频,裴渡全?部都亲自过了一遍。他抱着想整人的初心,结果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实
那一天,闻秋真的只?是想去拍杂志照片而已。
被偷拍的是他,被胁迫的是他,最后被自己?无缘无故羞辱的,也是他。
在?摄影棚的监控视频里,他看到闻秋一个人穿着勉强遮住大腿的衣服,被不怀好意的工作人员围着,努力镇定地?自救。从镜头里只?能?看到他单薄的背影,竭力挺直着,据理力争。
裴渡无法?想象他究竟经历过多少事,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冷静地?与恶人对峙,到最后实在?无计可施了,才将?自己?的名字搬出来原来那不是挑衅不是炫耀,而是绝望中的最后一搏。
他的确是被气得失去了从容风度,才会在?不了解事情经过的情况下?,明?里暗里把闻秋贬作娼妓。
其实之前闻秋一直维持着理智,是等到自己?过来之后,他才开始情绪失控的,就好像……好像在?整件事里,是自己?伤他最深。
黑暗静谧的书房里,裴渡点起了一根烟,默不作声地?将?视频拖到开头,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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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的发情期果然提前了,从裴渡家回去的第三天,他就察觉到了先兆。于是他把孩子托付给了赵妈,向学校请了假,然后把自己?打包送上了门。
两个人一贴上,就立刻找回了三个月前的节奏。其实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做够,却因为矛盾的爆发无疾而终,以至于再次滚到一起时?,两个人都有?种白白浪费时?间的遗憾。
他们简直是最完美的伴侣,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信息素,都绝佳地?踩中了对方?的好球区。一开始闻秋还以为只?有?自己?忍得很辛苦,结果裴渡展现出了不亚于他的热情,两个人足足三天没?出门,做了个天昏地?暗。
到了第三天,闻秋从一段昏迷般的睡眠中清醒过来,看到窗外蒙昧的天色,一时?不知是在?清晨还是傍晚。
裴渡赤着上身靠着床头,正?在?查看pad上的资料,黑发难得有?些凌乱,侧脸的轮廓英挺,叫人刚醒来望见,心里便是怦然一动。
闻秋困顿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睛半阖着又想睡,就听裴渡道:“醒了就喝点水。”
“唔……”闻秋发出很模糊的音节,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