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弯腰去看温伏的眼睛,同时把草莓上的塑料膜撕开:“外面的冰糖没家里的甜,等过年回家,我再亲自给你做。”
那年的费薄林为了温伏吃上一口冰糖葫芦,在最冷的冬天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
温伏知道,从今往后数三辈子,也找不到第二个会像费薄林一样对他的人。
只要回到费薄林身边,他在此间受尽所有的苦,都可以等同于无。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资格恨费薄林,只有他最不可能恨费薄林。
温伏翻过身,把费薄林抱住。
他听见费薄林埋首在他身前,死死地箍着他的腰,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小伏,对不起。”
温伏不说话,只是低头用侧脸去蹭费薄林的头发。
道歉声持续了很久,温伏才察觉那个老手机里一直在小声地循环播放着当年的视频。
费薄林来回摩挲着手机屏幕,在听筒断断续续的歌声中,他的嗓音嘶哑低沉,痛彻心扉。
“是我,都是我。”他仍旧不知疲倦地道歉,“是我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什么?”温伏没听清费薄林后面的话,他轻声问,“没有找到什么?”
房间里陷入刹那寂静,他身前的睡衣又打湿了一点。
过了好久,温伏才听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