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周家怕就都有麻烦了。”

“我明白。”陆鹭认真说。

···

褚家,璋和院。

自送走陆家父兄,褚昉兀自坐了一个时辰,才唤来近随吩咐:“去妙生堂查查,有一味紫琥珀,是何人在用,抄写一份药方,小心些,莫泄了消息。”

而后又命人唤来林大夫,要了陆鸢从去年至今的脉案。

最近一次复诊是前两日,结论仍是毫无起色,备注又写“不曾用药”。

褚昉冷笑了下,原来她温顺的躯壳之下不止有一具精于谋略的灵魂,还藏着一身反骨。

他把破碎的《笑林广记》、周玘的文章、脉案统统装进匣子。

心底对自己生出一股浓重的厌恶和唾弃。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为了留住一个女子,威逼利诱,不择手段。

傍晚时,近随带回消息,一切如他猜想的那般,紫琥珀是周玘所用救命之药,已经连用了许多年,一直都在妙生堂抓。

褚昉唇角的弧度更冰冷了,将药方一并装进匣子。

他不想承认、不想面对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如他所愿,不可能像一阵风,过去就过去了,必是要处处留下痕迹,时时提醒他:

情之一事上,他有多狼狈不堪。

他的妻,废寝忘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替父亲重谋高位,只为了与他和离。

原来,她当初那句去意决然的话:

“若我能说服爹爹心甘情愿不来闹事,你可会同意和离?”

不是在以退为进,不是为了堵他的嘴,是真心实意要与他和离。

她一边筹谋着与他和离,一边替旧情郎险中取药。

可,她明明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