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拿出玉石的那个匣子,因着上了锁,陆鸢也从未好奇过里面装的什么。

不知为何,陆鸢脚步不听使唤,朝斗柜走去。

匣子未及锁上,入目便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玉石,有的上面刻了一两个字,有的刻着画,但多有瑕疵,好像不小心用偏了力,剌了一个豁口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块刻字的玉,见上面镌写着她的名字,有的笔画线条里还残留着血色痕迹,应是他不小心伤到了手,血落进玉石里,表面的可以擦掉,但留在刻痕里的却不易擦掉。

陆鸢仔细回想可曾有什么时候,褚昉手上经常有伤口的?

但她想不到,她确实很大精力放在生意上,对褚昉都关注很少,又怎会关注他手上细小的伤口?

她放下玉石,拿出旁边的素布袋子,从封口看进去,应是一沓纸。

写了字的纸,厚厚一沓。

陆鸢同样没有印象他何时写下的这些。

原来以前,不止他不了解她,她也不曾明白过他。

打开来看,第一页纸落款是丁丑年腊月。

那是他们和离前一年。

“今日闻,吾妻陆氏折梅庭中,甚为欢颜,竟因我母和离之言,然我观其态,概以退谋进之计耳,她实慧黠,倘同其父入歧途,甚可惜可叹,万勿纵之……我自聘她为妇,从未生过弃离之心,然她惶惶不安以至用计,概因我严厉之过,今后我亦当自诫,以定她心。”

作者有话说:

·??87、匣中之物

◎他一度想毁掉◎

这页纸的最后, 苍劲有力地落着几个字:“我实可笑!”

与之前书写完全不一样的字体,前文皆是整齐稳定的刚劲小楷, 最后四个字略潦草狂妄, 甚至隔了这么久,看来仍有自嘲的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