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对他的质问并不意外,想他都能说出方才那番话,还有什么说不出来?
她平静道:“偶然碰上罢了。”
褚昉自嘲地哼了声,果真是偶然碰上么?
门房明明说,那日先是福满楼来人递消息,陆鸢听到消息便出去了,表姑娘跟着她也出了府。
那消息大概是周玘递的,陆鸢这样敷衍他,只是不想把周玘牵扯进来。
“陆鸢,果真是偶然?”他声音很沉,听来像是在警告,在给她机会坦白,在告诉她若再骗他后果自负。
“不然呢?”陆鸢看向他,冷道:“国公爷也觉得表姑娘说的对,我与人私通?”
“既如此,何不听老夫人的,休妻?”
褚昉从未想过休妻,她却这样轻易就说出了口。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休妻?”褚昉怒声,横眉如剑。
“是!”陆鸢声音也抬了起来,“褚照卿,你表妹说的都对,我不该打她,该任由她当街污蔑我,我这样不恭不顺、不温不慧的恶妇,你还是早日休了吧!”
褚昉皱眉,他何时说过她做的不对?何时说过表妹做得对?他明明在问她为何去见周玘,是她坚持说是偶然,不舍得将周玘牵扯进来,还要他休妻,如今倒像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袒护表妹,让她受了委屈?
她何时学会胡搅蛮缠了?
褚昉张嘴要分辩,又听陆鸢冷声催促:“国公爷还犹豫什么,写放妻书吧。”
“你,你何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褚昉控诉。
陆鸢听了个笑话,“我不讲理?”
他的母亲和表妹讲理么?
“我就是如此蛮不讲理,国公爷才见识到么?”
陆鸢走到书案旁,铺开一张纸,边研墨边道:“我非贤妇,让国公爷失望了,写放妻书吧。”
褚昉横眉站了会儿,拎脚走过去。
在陆鸢以为他要坐下来写放妻书的时候,却见他将她铺开的纸揉成一团远远丢了出去。
随后,他抓起笔筒里的五六支毛笔,当着陆鸢的面,一撅两截,扔在了她脚下。
陆鸢手中的墨锭也不能幸免,被他抢过去用砚台砸成了粉末。
文房四宝全军覆没。
褚昉闷闷哼声:“休妻,妄想!”
拔脚离了兰颐院。
作者有话说:
狗子:老娘不疼,老婆不爱,我好难……
·??76、以前日子
◎他有些怀念他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说是的日子◎
褚昉站在偌大的庭中, 望着兰颐院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没忍住折返回去, 走出几步又驻足。
陆鸢又逼他写放妻书怎么办?
他脚步一转, 去了松鹤院。
郑氏仍在絮叨着要儿子休妻,褚昉直言:“儿子不会休妻,夫人这件事做的没错。”
“你到现在还在袒护她?难道华儿会说谎?”郑氏气地直嚷。
“母亲难道没意识到, 表妹一心求死,已经丧心病狂、不管不顾了么?”
“她难道不知,我一日不休妻,阿鸢便一日是我妻子, 毁她就是毁我, 但表妹可曾有半点顾忌褚家颜面,顾忌我的颜面?”
“若非阿鸢及时制止她,现在你儿子,就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母亲,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话并不稀罕, 与陆鸢之前所言并无不同,但从褚昉嘴里说出来, 平白增了许多威压。
郑氏从未见儿子如此恼火,以前他虽不听话,但也都是好言相劝,少见如此愤慨, 瞧着像是气急了。
郑氏气势弱了一截, 嘴上却不饶人, “总之, 陆氏那儿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