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陆鹭忽然握紧陆鸢手臂,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门口。

“怎么了?”陆鸢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妹妹身体不适。

陆鹭没再说话,而是拉着姐姐到了铺子门口,示意她看向斜前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矜贵少妇装扮,一个却是温润书生模样。

“那个不是信阳侯夫人么?”

行商之人记性好,何况上次宫宴还吃了她的亏,陆鹭狠狠记住她模样了。

陆鸢看了眼,“是她。”

“她旁边那书生是谁?白白净净、人模狗样的,不会是她养的……”陆鹭坏笑了下,打算跟上去瞧个仔细。

陆鸢阻下她脚步,低声说:“这闹市之中,她二人光明正大走在一处,怎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信阳侯毕竟有头有脸,她夫人怎敢做出这种事?”

陆鹭辩道:“那也可能他们觉得大家都会如你这般想,才故意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反其道而行之呢。”

陆鸢竟被妹妹说住了。

“跟上去瞧瞧嘛。”陆鹭扯着姐姐衣袖,“说不定能抓她个把柄,叫她以后不敢使坏呢。”

陆鸢见他们进了一个茶楼,对妹妹道:“别好奇了,那茶楼雅室隔音好的很,就是跟去了也打探不到什么。”

“正是如此才更可疑啊!你想想,信阳侯年过四十,信阳侯夫人却是碧玉年华,那书生看上去也就廿十出头,还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换我我也愿做那红杏啊!”

陆鹭实在心痒痒,迫切想证实心中猜想,央求着姐姐。

陆鸢最终也没答应,妹妹现在怀着身孕,得格外小心,还是不要冒险去看热闹。

热闹看不成,陆鹭决定守株待兔,奈何等到贺震接她回家,也没见人从茶楼出来。

“姐姐,你继续盯着,肯定有问题,哪有喝茶喝这么久的?”陆鹭临走还这样交待。

陆鸢笑了下,嘱妹妹别操那么多闲心:“茶不都是这么喝的么,打发时间罢了,快回去吧。”

陆鹭急的哼哼了两声,才不情不愿跟着贺震走了,满脸意犹未尽。

送走妹妹,陆鸢立即让青棠去找福满楼的掌柜,叫他抽个机灵的小厮过来。

其实陆鸢心中也已犯了嘀咕,信阳侯夫人既然给她使过绊子,还是应该防备着点,那茶室里不好下手,叫人去查那书生总归容易些。

没几日,小厮就带回了书生的消息,言那书生名唤吴览,现赁住在城南一个四合舍里,自去年落第后就留在了京城,一边在学堂教书,一边准备下次科举。

且听说他与窦家还有些亲戚关系,最后的消息更让陆鸢为之一振。

吴览赁住的四合舍中鱼目混杂,乃是与人合赁,据同住的人说,他三天两头夜不归宿,不知做什么去了。

陆鸢深吸口气,下意识想到信阳侯夫人与这书生在茶室度过的漫长的一下午。

莫非他们真是那种关系?

大周虽然民风强悍,但他们真就如此肆无忌惮?

有了这猜测,陆鸢盯二人盯得更紧了,却不防有一日褚昉突然拿出一张小厮的画像,问她:“是你的人么?”

短暂的错愕之后,陆鸢没有否认,点头的同时,心中有了另一个猜测。

褚昉不可能闲来无事主动去查信阳侯夫人,那他查的必定是吴览,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查到吴览,联想之前避子药一事,陆鸢又默不作声长长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忘了,郑孟华住在城南,宅子离学堂很近,是褚昉为着李五郎上学方便特意安排的。

而吴览就在那学堂暂任教书先生。

所以,吴览三天两头夜不归宿,不是和信阳侯夫人,而是……

意识到这一层,气氛忽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