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姐妹行礼,颖安郡主对陆鹭不陌生,却是头回见陆鸢,只觉她容色清绝,不由多看了一眼,问起二人关系,听闻是陆鹭长姐,很是亲近地从食盒里拿出两块点心递给姐妹二人,笑说:“我亲手做的,你们尝尝,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到周家坐坐,我做给你们吃。”
颖安郡主只知周夫人和陆家姐妹亲如母女,想着自己将要嫁进周家,也当他们做自己人,遂热络了些。
陆鸢看她片刻,接了点心道过恩谢。
颖安郡主的笑容乖巧且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爱恻隐之心,舍不得去伤害。
或许如周夫人所言,颖安郡主才是更适合的人?
当晚,陆鸢约见了褚昉,也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他母亲给他定了一桩亲事。
不是她言而无信,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62、叫她后悔
◎总有一日,叫她后悔如今日这般待他◎
后日就是周玘大婚, 此时悔婚与当众悔婚无甚差别,陆鸢已不抱任何希望。
月似飞霜, 冬夜清寒, 陆鸢煮了一壶热腾腾的茶,等候褚昉到来。
她穿着一件淡烟色貂绒斗篷,看着茶壶里蒸腾而出的雾气, 听着噜噜水沸声出了神。
和离这短短半年时间,她明白了何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母亲曾告诫她行商者虽逐利, 但最忌患得患失,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乃是常态,可真轮到了她头上,她才知母亲当年教诲终成了一纸空文, 没那么容易做到。
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散开来, 斜斜掠过陆鸢淡漠的眉目, 褚昉行经窗子,瞧见她如此娴静模样, 不由停驻脚步。
站了片刻,房内人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褚昉掩唇轻咳了声,微微加沉了脚步, 推门而进。
他褪下随身大氅挂在衣架上, 走近了茶案, 解释说:“有些事耽搁了。”
陆鸢笑着道句:“我也刚来。”冲水温盏, 与他倒了杯热茶。
“找我何事?”褚昉坐在陆鸢对面, 一手捏着茶盏,看着她问。
陆鸢道:“第一步我没做成。”
她语气平静,听来仍是难掩失望。
“不是还有两天么。”明知希望渺茫,褚昉却还是说出了这句,似想再给她些希冀。
陆鸢摇头:“你不必再骗我了,当时是我想错了。”
她一时喜出望外,只想到周家入狱后有褚昉相助,可以安然出狱,不必过于担忧,以为周夫人拗不过元诺,终会妥协,却忽视了周夫人的决心,忽视了周家二嫂临盆在即,此时受牵连入狱,凶险万分,这些都是元诺的桎梏。
褚昉没说话,捏着茶盏小酌一口茶。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做不成,是不是?”陆鸢忽抬眼,目光直直落在他的眼中,淡漠的带着些寒气。
褚昉无意识摸了摸鼻子,缓慢地放下茶盏,又自己添些茶,见陆鸢仍是盯着他不放,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我知道事情很难,但我以为你能做到的。”
陆鸢冷笑了下,“愿赌服输,今日约安国公来是想问问,还是当初那个条件么?”
褚昉看向她,目中隐隐约约似有喜色,但好像被什么遮掩着,瞧不真切,他道:“不错。”
陆鸢审视着他的目光,想了想,直接问:“若是老夫人想让你娶别人呢?”
褚昉摩挲着茶盏上的釉纹,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陆鸢神色,忽轻笑了声,道:“母亲从来都希望我娶别人,你又不是才知道,莫非心里不舒坦?”
陆鸢也笑了笑,“你瞧着呢?”
褚昉面色微沉,不接话了。
陆鸢笑说:“安国公,我觉得你该听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