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脸上飞红,瞪了我一眼,抬着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头:“姑娘家家的,你也好意思问……”
我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我就问问你换了个新地方,会不会不习惯,睡不睡得着而已,你倒是想些什么呢……”
刘瑶神情一滞,含羞带恼地看了我一眼,索性连耳朵都红了。
我双手往脸上一刮,窥着她笑,羞她。
刘瑶给爹娘奉了新妇茶,给了新媳妇见面礼,我和云溪各得了刘瑶做的两双袜子、两件亲手做袄子和荷包等见面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云溪的笑容有些勉强,爹娘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忧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后来,还听说大牛媳妇从喜宴上回家后就病了一场,好几天没出门,说是着凉了。
我心里暗笑,估计这生病的原因,可不是着凉,而是心痛那一双镯子,可闷出来的病。
唉,何必呢,将自己气病了,不但赔了一双镯子,还填了不少医药费呢。
过了一个月,天气降温很快,下起了雪,今年的雪特别大,到处都是一片琉璃世界,冰雕玉琢的,连村里的狗都冻得很少出门,何况是人。
这是一年最悠闲的季节,我们都呆在家里做些针线,摆个碳盆在屋里,在碳火了煨上些芋头、番薯等,熟了就扒拉出来,热热地吃了,又香又暖和。
纪玉也回家过年来了,不过他甚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读书写字的。想来他明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功课也会紧一些的。
那天,明辰突然一把拉着我跑出院子里,气息有些急促,有些恼怒的模样,我心下惊异不定,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才道:“你知道我刚在纪家,无意看到了什么吗?”
我问道:“看到了什么?”
“纪玉这厮竟对云溪说,劝云溪死心,寻上一门好亲事,他是不会娶云溪的!”
我心里一惊,忙抓住明辰的手:“云溪怎么说?”
明辰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云溪问……是不是因为你。纪玉说:不管是不是你,他只依着自己的心,他只将云溪当成妹妹,没有将她当未来妻子的念头。”
我一顿脚:“云溪呢?”
“我看见她捂着脸跑出去,我还没从他们说的话里反应过来,云溪就跑过去了……”
我心里浮起一阵寒意,冲他吼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追去呀。”
明辰忙随着我去寻云溪,跑出去不远,却见纪玉也正到处张望寻找着。
我终于在村外一棵树下找到了云溪,单薄的身子紧紧地抱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树上落着的一些雪掉在她的头上、肩膀上、身上,让那个身影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我心里一酸,慢慢地靠近,低声唤道:“云溪。”
她没有动,我伸手拉她:“回去罢,这里冷。”
云溪没有动,我伸手去扶她,她慢慢地抬起眼帘,那个眼神看起来又悲伤,又绝望。
我低声道:“这是因为他不识人,别理他,我们回去。”
云溪猛地一甩我的手,将我一推,劲力竟然挺大,将我推得退了两步,她的后背也因为推力的反激,在树上撞了一下,树上的积雪“嘶嘶”地掉了下来,砸在我和她头上、身上。
她慢慢地扶着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村里行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刚树上落下的雪从我衣领掉了进去,早已冰寒成一片。
回头,只见纪玉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我们,不动,在一片雪白中,如一抹清冷的灰色。
云溪病了一场,迷迷糊糊地高烧了两天,清醒过来后,却怎么也不配合治疗,药也不吃,将娘愁得眼泪一把,脸也苦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