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神情,莫名地让我心生寒意,但他那溢出的雄心壮志仍然感染了我,我哈哈大笑:“对,以后我们要把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欺负回去,让我们喜欢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纪玉朗声一笑:“正是!”
谁知我放肆的笑声去惊动了尚未安眠的娘,娘彪悍的声音透窗而出:“阿喜!还不睡,皮又痒了?!”
我向纪玉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家里跑去,冲进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云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姐姐,什么事儿笑得那么开心呀?”
我脱了衣服,甩了鞋子上床,将云溪往里面挤了挤,占据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满意地躺下,道:“纪哥哥说他要当官,我想他当了官,我们就不会受欺负了,一开心就笑了。”
见云溪还捧着个针线篓发呆,我一把将针线篓抢了过去,随手搁在桌上,撑起身子吹了灯:“小心熬坏了眼睛,睡罢。”
一天,纪玉嘴角含笑地迈进我家,虽然脸色平静,但一双清亮的双眸里点点笑意飞溅,越发映得脸如冠玉,眉目清俊。
他一开口却让我们诧异了一把,他竟然是来辞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困,就先发这些吧,有点短。
☆、17
原来,他将《居元集》卖给陈家大公子后,因看书时兴之所至,随手写了一些评语在纸张上,那些纸张也被他随手夹进了书里,将书给陈大公子时,遗了几张写了评语感悟的纸张在书里,被陈大公子看见了后,赞叹一番,深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因此,他细细探问了纪玉的情况,将纪玉举荐给了陈家的族学。
我不知道陈家的族学有什么特别的,但能让纪玉那么高兴,应该是不错的吧,也跟着高兴起来。
云溪眼里盛满了喜悦,道:“真的?真是太好了,陈家族学可是整个郡最好的学堂。玉哥哥此去,定能蟾宫折桂。”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纪玉将书卖与别人,怎么还会在书里夹上那么多写了字的纸张?他不是我,若我确实可能粗心大意至此,但他比我细心我倒觉得,纪玉是故意将自己的见解展示与人的。而他这一着,走对了。
且不管我的猜测对与不对,结果是纪玉能上郡里最好的学堂,这便够了。
最激动的还是纪正,这个沉稳的中年人,激动的在正堂摆了香案,抑制不住地“呜呜……”痛哭,纪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安慰他吧。
我和云溪在纪家门外面面相窥,眼里都有意外和迷惑,纪正的反应有点反常。
第二天,纪玉就收拾好了包裹,福伯赶来了马车,准备往郡城陈家族学去。
纪玉趁着众人忙着检查还有什么东西没带上,没注意时,轻声向我笑道:“我这就要去郡上上学了,可不能每天回家了。”
“嗯。”
“别闯祸,干活也悠着点,别累坏了。”
“嗯。”
“我这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东西要送我的?”
呃……我扎着两只手,摇了摇头。
纪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真是吝啬,那……就没有话要对我说的?”
我想了想,认真地道:“好好读书,早点做官。”
纪玉轻笑一声,慎重地点了点头:“一定。”
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望着我,双眸晶亮,脸色莹润如玉,笑容带着阳光的暖意,竟令我一愣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