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极,内容却是唠叨琐碎之极。琉璃读了两遍,不由哑然失笑,说白了,就是一个只有两年资历的小和尚搬到佛寺外面的窑洞居住,却被大和尚打骂了,去寺里告状吧,又被对方诬告说了偷了东西,其实大和尚自己才偷东西,他去年偷了两车果脯木材的时候就被小和尚看见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来这两天州城传得纷纷扬扬,据说官府和大佛寺都严格保密的两僧相争案,便是这么一地鸡毛蒜皮?
她扬了扬手里墨迹尚未干透的字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裴行俭,“这便是大佛寺僧人的状纸?你审了两日,便是审这个?”
裴行俭已收拾好了笔墨,放下袖子,笑吟吟的点头,“自然要审两日,这窑洞中是否丢过东西,那两车木材又去住何处,这打骂偷盗之事有何人见证,都要逐一审理明了。窑洞原在城外,传唤证人也要些时辰,一来一去可不是两日?”
琉璃奇道,“那审出什么事来不成?”或许这里面另有玄机
裴行俭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叫惠净的僧人年纪虽小,性子却十分耿直,倒是不曾撒谎。因事不涉俗务,我还是让大佛寺的上座将两人领回,自行处置。”
琉璃只庆幸自己没有喝水裴行俭花了两日的功夫,调动了那么多差役,还封锁了都护府前的大道,原来就是审出了这么个结果?
让满西州的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不由苦了脸,“阿嫂她们若是问起来,我可怎么答?”昨日康氏便寻借口过来了一次,绕着弯子打听了半日。
裴行俭嘴角含笑,“实说便是。”
琉璃摇头这种实话,听起来比假话还假,她拿着裴行俭亲手默抄下来的状纸都觉得是假的,何况别人?只怕随便编点什么骇人听闻的,别人还肯相信一些。只是裴行俭那笑微微的神情……琉璃仔细的看了他几眼,“你这葫芦里究竟埋的是什么药?”
裴行俭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奉命行事,麴世子特意吩咐说,此事涉及大佛寺内务,莫让闲杂人等听了去,我不如此,又能如何?”
这也叫奉命行事?琉璃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麴孔雀气成那样,倒让自己不要再招惹他。
看着手中的文书,她惋惜的摇头,“你的字用来写这个也太可惜。”早知如此,她在听裴行俭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最无趣的状纸”时就不说想看了。
裴行俭从她手里将纸拿过放到了一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我的字写出来给你看,有什么可惜?”声音里竟有一种异样的柔和。
琉璃有些奇怪的抬眼看着他,裴行俭低下头来,满眼前是笑意,“今儿是什么日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