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 / 4)

除却相关之人,闲杂人等还是屏退才好。”说完目光便落在裴行俭的脸上,静静的等着他的反驳。裴行俭的脸上果然流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那都护的意思难道是,以后但凡涉及僧尼之案,都要照此而行?”

麴崇裕心里微松,“都护绝无此意,这一桩案子原是有些不同,两位方外之人在公堂上为些言语财物之事相争不下,实在不宜让信徒们瞧见。至于旁的案子却是不必如此,同是大佛寺之案,像欠租的那一桩,长史照常审理便是,不用顾忌于大佛寺。”裴行俭是想给他下套么?他才不会钻!

裴行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世子所言,的确不无道理,在下回去便吩咐朱参军熊此办理。”

麴崇裕不由吃了一惊,顿了顿才道,“如此甚好,多谢长史。”看着裴行俭的眼神多少琉露出了些许狐疑。

裴行俭瞅了他片刻,突然呵呵一笑,“世子如此相问,还是有些不放心军粮之事吧?昨日我已禀告过都护,西州府兵人手有限,差役也不多,今秋的军粮裴某打算交由西州行商收购运送,府兵略行押送之事即可,都护也已应了,此事想来已不必太过担忧。”

麴崇裕心中微震,裴行俭竟是要挑明了说么?随意点头道,“长史的主意甚妙。”此事他自然早已知晓,若让他来主持此事,也会如此处置。以西州行商们那番上天入地的本事,只要有利可图,做起事来原比官府更是可靠,只是,如此一来,钱又该从哪里出?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只是崇裕有一事不解,还望长史指教。”

裴行俭似乎早有唯备,笑得异常坦然,“世子但言无妨。”

麴崇裕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对面这张神情从容的脸上,“不知支付军粮的钱帛,长史打算如何筹备?”

裴行俭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世子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举杯饮了一口,眉眼间一片舒展,“此事裴某早已算过,今秋之前,必有西州贵人慷慨解囊,我等不用忧心,只要把钱仓备好便是。”

这叫什么话? 麴崇裕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行俭是把自己当三岁的小孩么?他的那些把戏,别人看不透,自己还看不透?从白三的血光之灾到韩四的自投罗网,那些故弄玄机的背后,都是深不可测的心机和算计!他还以为自己也和那些愚民一般,相信了那些鬼话?这军粮需要的筹备的钱帛,少说也要两三万婚,西州顶尖的高门豪富十几年前都被唐人押到了长安,如今休养生息也不过数载,有几家能出得起这笔钱,谁又会疯到自动拿出这笔钱?

麴崇裕忍不住冷笑起来,“长史果然是胸有丘壑!只是西州非比长安,似长史般挥手便能捐出十几万缗之人, 麴某尚未听闻,长史不肯见教也便罢了,还是莫拿虚言来搪塞!”裴行俭诧异的看了麴崇裕一眼,笑道,“世子此言差矣,裴某虽是不才,却何时曾拿虚言搪塞于人?”

麴崇裕冷笑不语。裴行俭叹了口气,“世子,你若实在不信,咱们不如赌上一赌?”跟他打赌? 麴崇裕警惕的抬起头来,裴行俭却自顾自的一路说了下去,“今秋之前,若无西州贵人捐出这笔钱帛来,裴某此后便再不过问西州政事,自行上书请罪,世子你看如何?”

麴崇裕不由哈哈大笑,“长史不必多说,今秋之前,想象自有人相助长史, 麴某岂敢不信?”他裴行俭能把十几万缗拿来做局,库狄氏又是那么个厉害角色,想象身家不会太薄,安氏家族又是根基深厚,到时每家凑一些,拿出两三缗来只怕不是很难,又何必虚言相托于西州贵人。

裴行俭摇头笑道,“世子莫不是以为裴某会自行筹钱,或是令亲眷相助,说来这也的确不失为一策,只是据裴某推算,这相助之人身份高贵,在西州一言九鼎、威望极高,裴某是万万不及的,若不是此等人物相助,自然算是裴某输了这一局